“嘿嘿”黄启德先是干笑一声,随后不无嚣张道:“通判大人,我大郑律法中有律条规定,主家若遇到家财被窃,有权到被怀疑的下人家去搜查,并可将抓获的窃贼及赃物一起送交给官府处置!”
“什么!郑国竟有这样的律法条文?”陈晓木闻听,不禁在心里打个问号!”
这时旁边的叶笃正,生怕他在公堂上再闹出什么笑话,赶紧轻轻咳嗽一声,小声提醒他道:“陈大人,黄启德说得没错,咱们郑国律法上确实有这一条。”
黄启德像是听见叶笃正的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名叫《郑刑律》的线装书,举在手里,嘴里越发嚣张道:“通判大人,现时在下身上恰好带有一本大郑律法,要不我把我刚才说得这一条找出来让你眼见为实!”
陈晓木摆摆手,说道:“这个不用看了,你把那袋子赃物弄到我面前来让我看看!”
黄启德闻声向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急忙走上前来去提那袋子,陈晓木见状,拿起公案桌上惊堂木,“呯”地一拍,对着家丁厉声道:“本官让黄员外将那袋子弄过来,你上来做甚?”
家丁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站在袋子前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黄启德此时只好走过来对着家丁挥挥手,让其闪到一边,随即自己动手去提那麻布袋子,不知是长年养尊处优,还是因那袋子确实太沉,总之黄启德不但没将袋子一下子提起来,还跟着打了个踉跄。
众目睽睽之下,黄启德一脸尴尬挽起袖子,再次伸出双手紧抓着布袋的袋口,龇牙咧嘴似是使尽全身力气,这才把这个沉甸甸布袋子提离地面,脚步蹒跚走到陈晓木公案桌前放下,中间仅仅只走有七八步路,便已累得气喘吁吁!
接着他正准备解开扎着袋口的绳子,陈晓木却冲着他摆手道:“黄员外你不用在费事解开给本官看了,我知道里面装的是粮食,现在本官令你把这布袋再提回原来的地方!”
“啊!”黄启德闻言惊讶一声,当即愣在原地,这时连堂下吃瓜看热闹的群众都看不过眼,纷纷不约而同指责陈晓木是在明显偏袒军户姚三娘,为难黄启德。
这些议论和指责传入陈晓木耳杂,他根本就充耳不闻,反而一连声催促愣在原地的黄启德:“黄员外,本官说得话没听见吗?赶紧再把这袋粮食搬回原地!”
黄启德咬咬牙,闷声闷气应道:“在下遵命就是了!”说完又是一番呲牙咧嘴,脸红脖子粗的将粮袋挪回刚才的地方!谁知还没等他停下来喘口粗气,陈晓木对他招招手,令其再把粮袋搬回到他的公案桌前。
这时黄启德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睁大眼睛瞪着陈晓木,恨声道:“通判大人,想来在下也没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吧?莫非是因为此女模样生得俊俏!通判大人便一再偏袒于她,而为难于我?”
“我看这姓黄的说得没错,陈通判八成是看上此女子了,不然此案就像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此女偷窃主家的粮食,被主家拿个人赃并获,我估计陈通判对此也应了然于胸,可他却偏要堂而皇之袒护此女子,我想这个中缘由应该不言而喻了!”乔装在人群里的诸葛成抓住一切机会,在苏星然面前挑拨她和陈晓木的关系。
苏星然冷哼一声,心中的不满已忍到了极致,这时突听得堂上“啪”地一声爆响,随后只听陈晓木厉声喝道:“既然你说为难于你,那你给我说说,你一个成年壮男搬这袋粮食都如此费劲,她一个瘦弱女子是如何把这袋粮食偷回家的?况且你们两家中间还隔着十余里地!”
“啊!这……”黄启德听完陈晓木的问话,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直接怔在那里,一颗心只往下沉!公堂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陈晓木干脆往椅背上一靠,将身体调成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而后对黄启德不屑道:“黄员外,正好本官现时闲着无聊,我给你时间,让你重新编个理由,看看能不能说服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