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秋一听,马上道:“诺,卑职现时就派人回去禀报给卓大人。”
等到高晓秋重新出现在大堂里,进去时的一张冷若冰霜的俏脸,现今已被一张笑脸所取代,只见她边走边频频回头,对跟在她身后的老掌柜说道:“余掌柜,今后店里若有什么事,派人去府衙那边找我就是,在这新京城里,本捕头还是有几分薄面。”
余掌柜一步一趋跟在其身后,口中唯唯道:“是,是,小店今后要仰仗高捕头多多关照。”
大堂里吃饭的客人,一见此番景象,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全都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躲过一劫,说实话,若真让这帮无理都能搅三分的官差来检查,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同坐在一张桌上,一个穿紫色绸缎衣服和一个穿绿色绸缎衣服的两个富商打扮中年人,正在互相交头接耳,绿色衣服的道:“仁兄,看样子这个官差是被掌柜的喂饱了。”
紫色衣服的富商不紧不慢夹起一块牛肉扔进嘴里,边嚼边不屑道:“嗨!老弟,这不是明显的吗!你看刚刚这女衙差,大义凛然板着一张冷脸,当时愚兄还以为今天遇上个贞妇洁女呢!瞧瞧,结果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是,就是。”绿色衣服的富商连声附和,随之又啧啧道:“就这一下,掌柜的至少五千文没啦!”
“啥?才五千文?”紫色衣服的富商鄙夷道:“老弟,你可真是小窟爬不出个大螃蟹,这么大的马站,每天生意这么好,光是伙计就用了几十个,你以为官差看不到吗?依愚兄的眼光来看,此次至少给官差五万文,不然那女捕头不可能对老掌柜如此客气!”
绿色衣服的富商摇摇头,哂笑道:“五万文!仁兄,你可真够黑的,这个马站虽说不小,能一下送出五万文,也是够呛。”
紫色衣服富商不以为然道:“老弟,看来你得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刚刚愚兄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人,在这里一次就买了两万多文的熟食,你再看看大堂里这几十张桌子,时时坐满客人,以每桌酒菜五百文计算,看看是多少钱?”
绿衣服富商低头默算了一下,讶然道:“仁兄,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愚弟略略估算一下,此马站一天竟有十多万文的进帐!”
此时,高晓秋已在余掌柜恭送下,走到等候在大堂门口的十来个衙差面前,风风火火一挥手,“我们走吧!”
闻听此言,衙差们都愣住,各人心里都在想,刚刚不是说一定要搜查的吗?怎么和掌柜的进去一小会,出来就要走呢?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
其实,这帮衙差都是陈晓木招进府衙的退伍老兵,才上岗两三天时间,脑子转得没有那么快,眼见衙差们迟迟没反应过来,气得高晓秋干脆直接点名,“包成,王立,你们没听到本捕头的话吗?”
包成就是进门时向高晓秋请示的衙差,此刻被点到名,却愣愣道:“高捕头,你不是说要搜查这家马站吗?为何又要走呢?”
闻言,高晓秋狠狠剜了他一眼,怒道:“本捕头说不用搜就不用搜,赶快跟我走。”话毕,便率先从衙差们身边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