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戾的眼神笼起火苗，厉声道：“我让你马上离开鹤家，你倒好，一点不听话不说，还单独和他见面，你是猪脑子还是嫌命太长了！”

唐琬哪里还在乎他骂不骂的？

看见他的那一瞬，脑海中各种复杂情绪和情感糅杂在一起，一股脑的汹涌而出。

厉渊还没骂完，一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薄唇动了动，把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唐琬眼泪模糊了双眼又清晰起来。

她颤抖着说：“你姐姐被杀的那晚是跟鹤宥深在一起，人不是他杀的，但他同样有罪……”

“我全都听见了。”

厉渊打断她，把耳朵上的东西摘下来，随手一丢，“顾霖尘找过我。”

唐琬微微一愣，看了眼地上的耳机，猜出应该是顾霖尘分了条监听的线给他。

他俩居然能冰释前嫌，联手在一起，倒是非常出乎人意料。

鹤宥深从腹部的疼痛中缓过气来，瞪大眼睛重复了一句他听到的蹊跷，“姐姐？鹤宥莉是你姐姐？”

从他口中听到鹤宥莉名字，厉渊的怒火瞬间暴起。

弯下腰，揪住鹤宥深的衣领，猛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脸颊上。

鹤宥深的头被打偏向一边，嘴角即刻破裂，鲜血飞溅。

“这一拳是为你妈当年偷换走我姐！”

厉渊眼神冰冷凶狠，再次挥起拳头砸去，“这拳是为你对我姐干过的事情！”

鹤宥深被打得晕头转向，本能地抬手阻挡，可厉渊的攻击性太过迅猛，他根本没有一点招架之势。

一拳接一拳。

“这是为我父母接到鹤宥莉死讯，不顾天气变化，搭乘私人飞机急着赶来江城，结果双双殒命！”

就听“咔”一声脆响，鹤宥深下颌骨错位，他顶着半边红肿得脸，痛得面目扭曲成一团。

眼神流露出恐惧，血水顺着闭不拢的嘴蹭蹭往外冒。

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求饶：“别…别打了……又不……不是我杀的她。”

此刻，没有人留意到，游艇储藏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又关。

一个鬼魅的身影闪进驾驶舱。

鹤宥深丢得老远的匕首被人捡起，捏在手中泛出极度危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