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灵岩葫芦之光罩住的莺歌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双手捂住脸,泫而欲泣的悲声控诉道:“莫非在几位仙人眼中,女支女就没有尊严了吗?”
公孙白和花娴这话没法去接,索性就不再做声。
灵岩哪里能见得自己的师父和师娘被误会,立马就声援道:“莺歌姑娘误会了,我师父已经把画面加快了,姑娘再忍耐一会儿就过去了。”
“你们为何一定要看?为何一定要如此践踏我的尊严?”莺歌怒道。
灵岩也来脾气了:“你这个姑娘好没道理,之前我们三番五次的给了你机会让你自己和盘托出,可你倒好,左一次右一次的与我们耍心眼,我们没有办法这才自己取你以往的回忆来自己看,谁知你这回忆,上来就是这些污了我师娘眼睛的劳什子污糟事,我师父为了照顾你的情绪,特意让这些事情快一点过去,你不仅不感激,偏生要倒打一耙的责怪我们,我问你,是我们要你总有这档子污人眼睛的劳什子污糟事吗?”
莺歌听到灵岩如此说,气得脸都要绿了:“什么叫污人眼睛的劳什子污糟事?你这小道士给我说清楚,我是女支女,我不整这些事还能有哪档子事?”
两人正吵着,公孙白突然出声喝止道:“噤声!”
原来是影像中的画面发生了变化!
只见画面中,朗坤已经离开了,莺歌正在看手中一个打开的纸条,她拧着眉心看了好几遍后,把手中的字条放到烛火上点着了,然后放入香炉中,那字条很快就燃烬。
当公孙白和花娴仔细的看着影像中的画面时,莺歌不着痕迹的朝灵岩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她知道刚刚灵岩是出于好心故意激怒她与她争吵,好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可惜灵岩没有接收到莺歌的这个眼神,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影像中的画舫看。
“姑娘,姑娘,不好了!”
随着这声惊呼,莺歌的贴身婢女小荷从外面跑进画舫。
“死丫头,冒冒失失的,什么叫姑娘不好了,我哪里有不好了?”莺歌叱责道。
小荷双手撑着腰,弯下身子缓了缓,待得气息稍微平稳后,道:“姑娘,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莺歌心里也咯噔一下,不由得想到会不会是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了。
“姑娘,你与漕帮朗坤帮主私下来往的事情被妈妈知道了,妈妈正要派人来抓你回去验身呢。”
莺歌闻言,脸色一白,她知道倚香楼的规矩,若是给老鸨验出她在初夜拍卖宴会之前就已非处子之身,只怕倚香楼会用雷霆万钧的手段来惩罚她。
她是倚香楼当做下一任花魁培养的姑娘,之前倚香楼的娇红姑娘已经夺得了花魁的魁首之名,而她将是倚香楼接连两届丽水城花魁大选蝉联魁首的最大希望。若是她让老鸨月娘得知,她把倚香楼这个希望给毁了,只怕倚香楼会把她从红姑娘的行列除名,然后把她遣送到最下等的姑娘行列,去服侍各种宴会里贵人带来随侍的马夫等下人。
而那些人哪里会如同贵人们那般怜香惜玉,偏偏莺歌学的又是最最阳春白雪的制香与点茶,这在贵人眼中的风雅之物,到了那些下人小厮的眼中是半文钱也不值的!他们只会猴急的直接把姑娘们按到床榻上去一遍又一遍的狠狠发泄最原始的欲望。
莺歌强行镇定下来,道:“小荷,你这消息是从何得来?”
小荷忙道:“姑娘,是那林韫之林公子去倚香楼告的密!他听说漕帮在查他,就从朗坤帮主那里查到了姑娘的身上,他定是得知了姑娘要找他寻仇,所以先下手为强!”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莺歌银牙咬得咯咯响:“林韫之!我定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