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你在说什么？”柯泽国身子一僵，他脑海里浮现出景沁去世前的模样，她当时说的话，一直是他这辈子的意难平。

“爸，我母亲的死，都是她的功劳！”柯景晨眼里噙着泪，这个世界可能只有失去母亲的孩子，才能够明白一个孩子母爱的缺失，会对他的一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景晨，这个话不可以乱说，你母亲是生病死的，并不是被谁害死的。”柯泽国虽然声音平淡如水，但他的内心却很是崩溃。

他可以容忍方琼的一切，无论她如何任性妄为、肆意行事，他都选择视而不见，甚至可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着她。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原则和底线，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有一个人如同不可逾越的红线一般存在——那便是景沁。

他深爱着方琼，这份爱意之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愧疚之情。

或许因为他过去对方琼的愧疚，还有他对方琼造成过伤害，又或者是在某些重要的时刻，他没能给予她足够的支持与陪伴，以至于让那份愧疚如影随形般萦绕心头，使得他对方琼愈发宠溺宽容。

但相比之下，他对景沁的爱则更为深沉而浓烈。

起初，这种感情并未被他所察觉，直到后来景沁死去，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景沁早已深深地扎根于他的心间，成为了他生命中的那一抹无法替代的白月光。

这种后知后觉的爱，犹如沉睡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其炽热程度足以将一切燃烧殆尽。

现在，他发现景沁竟然是被方琼害死的，那么那一刻，他的世界将会彻底崩塌。

所有的信念、希望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都会在瞬间化为泡影，他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也不知道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是否还能够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更不清楚自己能否从这场毁灭性的灾难中重新站起来……

“爸，你和方琼当年是一所学校的吧，你们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吧？”

柯景晨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惊愕地合不上嘴巴。

柯泽国面对自己儿子的质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此刻，他知道任何辩解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柯景晨见父亲没有反驳，他继续说道：“你娶了我母亲，方琼很不服气，所以，她就要了我母亲的命！你们都说我母亲是病死的，但却找不到病因！那是因为，我母亲死于慢性中毒，她的身体每天都被毒液所侵蚀，这些毒液虽然不能要她的命，却让她的内脏一点点衰竭。”

方琼听完柯景晨所说的那些话后，她只觉得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一样，跳动瞬间停滞下来。

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着柯景晨，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多年前犯下的那桩恶事，竟然会在今日被景沁的儿子给察觉！

这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