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个老头平日里就对茶叶有着极高的品鉴能力,此次因那酒楼里的茶叶味道不对而大闹一场,可见他们对茶叶的讲究程度非同一般。当他们最终因为一壶杂锦茶而平息了争吵,各自散去之后,整个酒楼也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小的风波,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到了程郭酒楼结束一日的繁忙营业之时,程景浩那专属的楼梯隔间已被变了个样,新的酸枝屏风花架上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各种各类的茶叶,每一种茶叶都尽它所能塞得满满当当的。
这些茶叶的数量之多,简直让人咋舌,比起之前竟然多出了整整十倍之多,若不知情之人进入此处,怕是会误以为走进了一家专门售卖茶叶的铺子,那琳琅满目的屏风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叶,令人目不暇接。
而且,为了方便程景浩日后取用,每个茶叶罐子都被精心地做了记号加以区分。这些记号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标签,记录着每种茶叶的归属者。
原来,这都是那七个老头事后特意顺道送来的,莲子芯竹叶芯对于他们来说太素了,他们都上了年纪不需要去心火,特地在这放上这些与黄金论斤称的茶叶,并明确表示程景浩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茶叶来泡,无论是何时何地,无论心情如何,都可以随时拿出这些茶叶来冲泡,就是随手给他们都留下一壶。
只是,他们再三叮嘱程景浩,千万不要再将不同种类的茶叶混合在一起泡了,并非是混合后的茶叶不好喝,而是多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埋汰”了,失去了每种茶叶原本应有的那份纯粹与美好。
程景浩看着这满满当当的酸枝屏风花架,这连他之前简朴精简的竹架子给换了个大一倍有多的,心中却是对这七个老头的热心一点也不卖情,并臭骂这会给人家免费当泡茶工了?把他的茶室暴改得不三不四。
这会的楼梯隔间还真的被大改样,相比之前程景浩朴素简单的摆设多了很多东西,花架子占地方的都搬走了,埋怨其没品味,不单茶桌换了更长更大的,连凳子也帮他换了,连窗帘门帘都拆了,换上更加古色古香的珠帘藤织。
第二天清晨,程景浩如常最早一个起床,下楼巡了一圈,顺便把今天负责早饭厨子叫醒。那原想赖多一会儿床的厨子,一听拍门的是程景浩,给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衣服也来不及穿,爬起来打开门对外面躺人恭畏地说道:“我这这起来,东东家等我一会儿,早饭马上端给你。”
程景浩没再说什么,淡淡地扫了一眼衣不蔽体的厨子,把人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却转身去开后门。
随着厨子手忙脚乱的声音,住在后院子里的掌柜、其他厨子听见声音响都纷纷起床洗漱脸,开始新的一天工作。
程景浩推开后院的大木门,或蹲或站或躺在门后六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闻声双眼发光地望着开门人,见来人不是白发掌柜而凶神恶煞的狼毛帽管事,僵着笑迎上去。
“早上好,程管事。”
“程管事,早上好。”
“我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要在后门守着,前门不是有地暖有围边,只要你们保持干净,你们躺多久就多久。”
对于他们的热情,程景浩一点儿也不买账,甚至板起脸提醒他们别死在自己酒楼后门。当然,那些是对于相对年纪的小丐盖来说,对于成年老年或没有行动力的其他丐盖或流民来说,程景浩可没有那么友善,直接让护卫赶走。
“不不不是的,我我我们是被雇了在这里当洗碗工。”
“哦?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可还没有到做事的时辰,早饭还没做好,你们,,,”程景浩看了看他们几个小子的手脚,吓得那几个小子心虚地赶紧把自己的手伸到背后,无法收藏的双脚合并着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去打水,把手洗干净,把院子还有前后门一把扫干净。”
“好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