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六皇子、陆永怡、苏民强以及那只活泼可爱的小狗才缓缓地回到了程郭酒楼前。此刻,夜幕已经悄然降临,街道两旁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
一直在酒楼门口焦急等待的仆人和太监们,迫不及待地围拢到马车旁,伸长脖子往车里张望,满心期待能看到程景浩的身影。然而,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马车内除了归来的这三人和一只狗之外,根本不见程景浩的踪迹。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准备回去向各自的主子复命。
而此时,住在酒楼对面的武老头却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本就对程景浩的失踪感到忧心忡忡,如今见这些人空手而归,更是火冒三丈。他匆匆忙忙地扒拉完晚饭后,便气势汹汹地直奔程郭酒楼而来,一路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显然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当武老头来到酒楼门前时,恰好遇到正准备关门打烊的伙计。他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伙计,径直闯进了酒楼大厅。只见他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对着空荡荡的大厅就是一通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饭桶!连个人都找不着,要你们有何用?”伙计们被吓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尽管程郭酒楼门上的封条已经撤去,但程景浩之前交代过,暂时不对外营业。所以,即便现在门开着,石掌柜也谨遵东家的吩咐,丝毫没有做生意的念头。至于明天是否会恢复营业,还得看东家程景浩的意思。整个酒楼里弥漫着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座酒楼向来生意兴隆,许多老客户早已养成了在此处喝茶听戏的习惯。然而,谁能料到,这家店竟然毫无征兆地被封禁了。尽管从下令封店到真正关闭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但如此短时间内发生这样的变故,着实令人震惊不已。毕竟,这里可是黄金地段啊,每天都有众多的顾客光顾,生意一直红红火火。如今说不做就不做了,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只见店里依旧敞开着大门,只是没有了往日琳琅满目的茶点供应。那些熟悉的客人们倒也不客气,纷纷走进店内坐下,只点一壶清茶,然后心甘情愿地支付茶位费,照样听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临走之时,他们还不忘询问掌柜明日是否能够照常营业。
等到酒楼中的客人逐渐散去,店小二手脚麻利地打扫完卫生,缓缓关上了那扇厚重的大门。此时,整个酒楼里便只剩下掌柜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三个人。而这三个人此刻相互嫌弃地对视了一眼后,竟不约而同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这偌大的京城,我们几乎已经跑遍了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未能寻找到那个人的踪迹。这个可恶的家伙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老六心中暗自咒骂道。由于程景浩的离奇失踪,他现在可谓是有家不能归。因为只要一回到家中,用不了多久,老皇帝肯定会立刻派专人前来追问要人。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总不能告诉皇上说人根本就没找着吧!想到此处,老六不禁感到一阵头疼和无奈。
要知道自家那老皇帝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若是人还没找到,你竟敢大摇大摆地回府去,又吃又喝、舒舒服服地睡大觉,然后随随便便糊弄一下就算交差了事,难道就不怕被质问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吗?
“说不定啊,他是去寺庙里给嫂子装炷香了呢。”看着老六一脸烦恼的模样,苏民强这会儿倒是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毕竟这程景浩向来有个习惯,除了每月初一和十五必定会按时前往寺里之外,只要一碰上让他烦心或者倒霉的事儿,也总要到寺庙里去转悠那么一圈儿才行。
“哼!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敬哪门子的香呀?”老六听到这话,忍不住朝着这个缺心眼儿的愣头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自嘀咕道:真不知道自家那个聪明伶俐的姑姑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个家伙的!
“景浩哥早就已经在灵隐寺里给嫂子立下了长生牌位,所以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儿,别总是这么口无遮拦的!”苏民强见老六如此态度,当下心情也变得有些不悦起来,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出声反驳道。
今日在京城郊外往返奔波了不知多少趟,可关于此事,你竟然只字未提!此刻城门已然关闭,我们又该如何出去寻人呢?老六终于回过神来,瞪大双眼怒视着苏民强,心中暗想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隐瞒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