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这时性子也被这说得头头是道的人也磨得差不多了,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旁小碳炉上的小烧水炉。
程景浩见状非常自觉地从茶叶架上拿出他喝过的茶叶中最香的那一种,那动作生怕张大人后悔似的连茶叶都淘出来放进茶盅里。
看着他那按两称的明前特级碧螺春,他自己平时都得酌着泡,一个月就那么一两次,这家伙一倒就倒了他两次的茶叶,不禁脸色有点呆滞,动作也一时卡在那里。
“你这家伙,说着不会泡茶,还专挑着我贵得来。”张大人深呼吸,茶叶已倒了出来就不可以再放回去,不然整盒茶叶都报废了,努力平心静气地把茶泡了出来。
程景浩望着张大人泡茶时行如流水,不禁说道:“张大人不愧是学裤五驱的书香世家,泡个茶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平时大为不同。”
“你那臭嘴夸人也出不了什么好词!学富五车,富贵的富,马车的车!不会用词语就别乱用,那仵作又怎么了?”
程景浩拿起茶盅,轻力吹了两下,喝了一小口清香的茶水,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个仵作做法也够绝了,有知道死人身份的直接按身上受伤痕迹而报告受什么致死。”
“就像是祥福巷郑府的小妾,他就简单看了一下露出来的脸手没有外伤,那脖子就有一勒痕,就报告是吊死的。我手多摭了一下她的衣服,她那肚皮上全是淤黑,这么瘦削的人,肚子却明显的凸了出来。”
张大人听着不禁皱起眉头,这案才结没多少天,他还是有印象的,公事忙碌他没可能每条尸体逐一掩开翻看,也只是看了一下外表,听了一下仵作述词,就判案为想不开自杀。
那小妾是一有名秀才的女儿,带着她的尸体过来报案的人好像是她多年的婢女。
程景浩继续说下去,“这一个郑家我倒是打听过一点消息,郑员外是靠媳妇发家,但是多年未孕,才抬了一家秀才家的女儿做小妾。郑家的媳妇好像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对郑员外在外的外室或青楼的红颜知已都无一例外刮花她们的脸。这小妾死后不但样貌如好,且衣着齐整。”
“这是一棕,另一棕就是昨天不是进了一知泡了水不知名的女尸,那仵作一见那尸体脸色就不对劲,那两双脚就微抖,稍问了一下是无人认领的尸体,看了一下那尸体的衣着就直接上报是一年龄三十左右的农家妇女。呆了一会儿就慌不择路就跑了。”
“我不过就是好奇掩开看了一下,娘的,那人虽然外穿女装,却是个身短肚肥油的男人,人虽然是被泡水涨得不行,但是男人该有的他都有。双手还有被绳子绑的痕迹。不是我胡说什么的,那人十个手指头,有八个手指头有长期戴戒指的印子,这世代不是有钱富人还是什么?”
程景浩越说越气愤,“啪”的一声打了桌面一下,“我本想着闲没事就跟着他身后,研究一下他开刀剖尸,没想成都是眼力活,不,眼力活也说不上。他娘的,以为自己识两三个字,就误以为别人都是目不识丁,那文述尸体的纸张就明晃晃地放在那里。”
“就挂在停尸房的门板上,我当时想着挂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就是给人看的。我,我就翻了一下。”程景浩吞了一下口水,真的有点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这个我就不说了,你抽空把那本子看一下就明白了。他检尸不但随便,还私下收了不收钱。”
“大人,你说我就这一点事是不是小巫见大巫,压根不算是喳事。”
张大人这时性子也被这说得头头是道的人也磨得差不多了,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旁小碳炉上的小烧水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