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对掌柜脸上复杂的表情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领着苏文强径直登上二楼,进入头等雅致包间。甚至来不及等掌柜开口说话,便大大咧咧地将双腿伸直放在桌面上,显得十分随意自在。
此时此刻,程景浩一脸严肃地看着掌柜,冷漠地质问道:“现在账面上还未追回的欠款究竟有多少?立刻将账目呈上来让我过目!眼下正值晚市时分,整个酒楼竟然只有区区四五桌客人光顾?传话下去,让厨房中的每位厨师精心烹制一道招牌菜肴送上来。”
听到这话,掌柜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应。正当他迟疑之际,程景浩早已失去耐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说道:“掌柜的,以往之事我并不想追究,但从此刻起,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至于具体该如何运作,那便是由我来做主,无需你多嘴提什么建议,只需尽快将在此处消费的客人们所欠下的款项交予我即可。”
然而,这位经验丰富、久居京城的酒楼掌柜深知其中利害关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些欠债之人皆非等闲之辈啊,不是皇亲国戚便是达官显贵。我们若是强行讨债,恐怕会引发诸多麻烦。轻者劳民伤财,重者甚至可能导致酒楼关门大吉,连性命都难保啊!”显然,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他对于京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已经了然于心。
可是在程景浩的一再坚持之下,他也不得不将那两大箱没能追回的账本搬到了桌面之上。这其中一箱记的都是那些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们所欠下的账,而另一箱则是记录着一些已经迁徙、降级、迁往他乡或者已经去世乃至被砍头之人的欠款,两者相加竟然高达二十三万两之多!
“我都懒得去算后面的那些零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二十三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啊?足够建造你们这种破烂酒楼多少间了?结果你现在却跑过来跟我说这些账目根本就追不回来?我真搞不懂你们这座酒楼究竟是靠什么撑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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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浩一边愤怒地翻动着手中的账本,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面那惊人的数字,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巨大的亏空,这家酒楼岂不是一直都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吗?
能够在如此寸土寸金、商业繁荣之地谋取到一处绝佳的拐角位置,无论如何都不至于亏本至此啊!满心疑惑不解的程景浩忍不住再次翻动起酒楼每一年、每一月甚至每一天的收支账目,这一番查阅简直如同翻阅数百本晦涩难懂的佛经一般令人头疼不已。
账目不仅混乱不堪,而且难以理清头绪。暂且不论其中是否存在真假账目问题,但从整体来看,大致情况与前文所述相差无几。
原来这家酒楼的真正主人并非六皇子本人,而是属于他的六皇子妃所有,乃是其陪嫁之物。多年以来,基本上都是依靠如今已被贬为六皇子妃的她自掏腰包补贴银两对酒楼加以维系支撑。而之所以要苦苦坚持经营下去,主要目的还是希望借助这个酒楼让六皇子获取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和消息。
哪怕早在四个月之前,六皇子便已经将这家酒楼心甘情愿地转让到了程景浩所要求的郭芙兰名下,但那位六皇妃却也是相当贤淑,甚至还主动拿出银两来补贴这个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