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闻言唤了声“霍老”,让人再上一壶新茶和一些吃食:
“这信虽然是以袁公的名义送来,但落款却是阿诺义兄,谨有些不懂,这信的目的是什么?”
“你看不明白?”霍老汉惊讶地看了过去:“憬郎君没说,袁家主也没说,老汉还以为你们这些玩心眼子的人一看就明白,也就没问,难不成还要老汉再往返跑一趟?”
裴谨被他那句“玩心眼子的人”噎的半晌没说出来话。
他没接触过袁憬父子,对袁憬的了解也只是来自赵卿诺的只言片语,怎么可能仅凭一首诗就猜出袁憬父子的想法。
而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明明可以让霍老送口信,却为何要写一首诗。
思忖半晌无果后,裴谨再次拿起那封信,手指一寸一寸地从纸上滑过。
确定纸张没有问题后,不得不将目光落在诗句上面:
夜雨送春离,芸薹落满地。
来岁新居起,尺土用生计。
芸薹是兴州特产,兴州……
裴谨沉思良久,看到霍老汉吃完了一大碗面后,出声问道:“霍老,襄王妃回娘家回得勤吗?”
“最近不常回了。”霍老汉擦了擦嘴,“老汉明日就要走了,将军就是有什么话给憬郎君,也不用想着让老汉带了。”
裴谨嘴角轻抽,一面让亲兵带霍老汉去歇息:“……去将全异生、柳辨明请来。”
“将军。”
“你二人去做一件事。”裴谨说道,“你们去军医那里借两个学徒,再带上几个护卫,扮做药商,走昙州、襄州,去兴州。
“两个目的,第一个襄州是否在筹集军备征兵。第二个兴州如今形势如何。”
全异生立时明白过来,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将军是觉得襄王会对兴州用兵?”
“兴州贫瘠,他才损兵折将,此时对兴州用兵是不是不太明智?”柳辨明说道。
“去查查,顺道和兴州现有势力联络联络感情。”裴谨弯了弯唇角,语气意味深长。
待二人离去后,又叫了左敏博入内,让他乔装打扮去趟汝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