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般想?”裴谨姿势不变,嘴上喷出的热浪打在少女耳边垂落的发丝上。
赵卿诺今日戴了一对儿金累丝红宝石葫芦耳坠,是昨日夜里,老夫人周氏让人给她送来的——一整套的金累丝红宝石首饰,摆在盒子里。
严嬷嬷早上为她梳妆时,便选了一对儿戴上。
裴谨望着那贴在少女脸颊上的耳坠,心头如芦苇抚过一遍,泛起酥麻的痒意。
赵卿诺并未察觉他的异样,思索着说道:“前阵子夫人教我看账本,宁远伯府原本在兖州的铺子尽数卖了……伯爷平日看着不太靠谱,但那位御史夫人来后,他便能立刻进宫……还能让那位御史挨了罚,可见心里是有成算的……”
裴谨盯着那她的侧脸,克制着那突然涌起想要捻一捻的冲动,低哑着声音说道:“所以你便这么有了那样的猜测?”
“钱家有那样的东西,又四处开铺子,但外头乱成那样的情形,便是想发乱世财,也不是这么来的……所以他家必然是哪一位的人, 在做生意的同时四处搜集信息……以待日后……所以你是谁的人?”
赵卿诺说着说着,猛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她偏头,与裴谨视线相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威武侯府的庶子,却能对钱家之事一清二楚……你我之间别说那套好为人师的话, 我跑江湖几年,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听到赵卿诺这一番话,裴谨好笑又无奈,又见少女水亮的眸子里印着小小的自己,仿佛天地间只能装下自己一般。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啪”的一声,裴谨抬手拍到赵卿诺的脑门上,直起身子,“对师长不敬,该打。”
他坐到桌案后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赵卿诺:“我谁的人都不是,不过是无聊了些,又有些异于常人的爱好吧……再者,古往今来都是这么些事,哪有什么新鲜事。”
见少女一撇嘴满脸的不相信,他好笑地摇摇头。
“许多事并不难查,以后日久天长,慢慢你就知道了……好了,再告诉你一件事,钱家是商人,商人重利,在这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轻易选择谁,而是……”
“两头都吊着!他家有钱,又有消息,还有那么一件东西……钱家到是有野心!”赵卿诺接过话头继续说道,“算了,你这么说我明白,但是钱元这个隐患我还是要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