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诺见他这般沮丧,提起茶壶,倒了两盏茶,将其中一盏送至姜世年的跟前。
“您不必如此,与我而言,书房那事已经过去,既然是过去的事,再做纠结不仅没用,也只能让自己钻了牛角尖……
他骂了我,我也骂了回去;他对我动手,我也打了回去,至于别的……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姜世年想问问她“没有任何意义”是何意?
是这事处理的没按她心意所以没有意义,还是府上之人对她没有意义
可观她面上坦荡,语气淡然,姜世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赵卿诺一贯坦荡,说不纠结应该就是真的放下了。
正想着,就听赵卿诺继续说道:“我的事情从出来闯荡那年起便是我自己做主,您不必怀疑我的话。若是事事、人人都要放在心上,岂不是要把那点子空间挤炸了。”
只赵卿诺有一句话未说明,那就是那时候的她只能自己做主,也习惯了自己为自己讨公道。
因为,自祖父赵五去世那年起,她便无人可依,无人可靠。
姜世年一直以为这个女儿是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不仅仅是长相,更是性格,可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在这样的年纪,她便已经有着一套自己的处世标准了。
当真是……太好了!
若为男儿……
“你祖父,将你教的甚好……不,是极好!”
姜世年感慨不已,却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那位岳丈,在教孩子这上面,他不如岳丈远矣。
赵卿诺淡笑着并未回应这句话,她如今的性格既有前世的影响,又由今生的经历造成。
“过阵子,我打算回安林县。”
话音方落,不待继续开口,便听赵明秀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脾气,不过是说你几句,你便闹着要走……若是还为着方才的事,你还要怎么如何,莫不是要把人打杀了才肯罢休!”
原来她在房内等了许久,见父女俩在院中说话,想了想就出来了,恰听到赵卿诺要回安林县的话。
赵卿诺望了眼走到跟前的赵明秀,见她细眉倒立,面带寒霜,半垂着眼睑,看着茶盏中漾开的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