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场之人都相信,若有人敢拦,那柄大刀就会换个人砍。
赵卿诺目送着最后一人离开,在她跨过门槛的瞬间,手臂发力,以全身的力气斩了下去……
“阿诺妹子!”
“赵卿诺!”
两声大喝,惊得一众人停下脚步,那些女子纷纷回头,只见滚烫的鲜血自断颈处喷了出来,薛元义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跳出眼眶,已然身首异处。
“赵卿诺,这是当朝三品大员!你竟敢公然斩杀!”风怀远心头一跳,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紧皱,陡然升起一种失控的感觉。
姜世年等人听到这话连忙转身就要往回跑。
裴谨一把把人拉住:“伯爷,阿诺让您出来送人,就是要把宁远伯府摘出来的意思……这事,不论结果如何,宁远伯府都不适合掺和进去,若是外头有了什么传言您只管说是听说百姓丢了孩子,外出来寻,您是五城兵马司的,这本就是您的分内之事。”
“你们这是连借口都替我寻好了!”姜世年急红了眼睛,甩了下胳膊,然而别说把抓着自己的手甩下去了,就连胳膊都没甩起来,怒吼道,“裴谨!你个混小子,那是我闺女,亲闺女!”
“她姓赵,上的是赵家族谱,自小到大未曾花用宁远伯府一分钱。”裴谨语气平淡的扯着人往前走,“你们跟上,回去也是累赘,莫叫她的苦心白费。”这话是对着那些女子说的。
一众女子不得不跟着走,时不时回头往后望。
裴谨瞥了眼瞬间沉默的宁远伯,沉声道:“我曾查过,当年您刚从回京时,老伯夫人病危,您要守着,便未亲自去寻,只交代给了下人,至于为何没寻到,其中隐情恐怕需要您自己回府去查……
后来老伯夫人病愈,却又遇上事情,等您能出去寻找时,赵家已经搬家。外头世道乱,阿诺为了保护她母亲,自然要寻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生存、养家,她却一直活的堂堂正正,从未怨天尤人
等她们母女回了宁远伯府,一桩桩一件件,您看不到阿诺的委屈吗?看到了,不过能如何,一个孝道压在那,您便是再豁得出去也不能视亲母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