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枞脖子一缩,原想嬉皮笑脸回两句俏皮话,结果看他爹神情肃穆,赶紧老老实实应下,跟着走到赵卿诺跟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垂头道:“花枞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誓死效忠。”
赵卿诺望着一脸认真的花家人,以及拎了行囊匆匆赶过来的卢采薇,缓缓闭了闭眼睛:她明明只是想把人扔回花家,结果怎么莫名奇妙收了个小弟?
眼见时辰不早,赵卿诺只能暂且应下:“既如此,人我就先带一阵子……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卢采薇依依不舍的把行囊递给花枞,叮嘱了几句,又趁着公婆不注意,偷偷摸摸递给了他一个布包的东西,然后才退到花屠户和朱氏后头,把二人送出了巷子。
“主子,咱们现在去哪?”花枞问道,“这方向是去车马行的,主子……”
一声“主子”唤的赵卿诺浑身别扭,忍了又忍,瞥了眼背着行囊的花枞:“叫我镖头或姑娘。”
“那不成,我爹说了,让我以后就和我妹夫跟着伯爷一样跟着您……再说了,我都效忠了,怎么能出尔反尔,那太不讲道义了……主子不能陷我于不义……嗯,还有不孝.”
花枞说着话,自己还配合着点了点了头,“不孝不义之辈,岂可苟活于世间!”
赵卿诺牙疼一般的吸了口气,用眼角余光看了眼“中二”青年花五郎,不想和他掰扯那“不孝不义”的理论。
到了车马行,付了押金,给花枞选了一匹马,赵卿诺才领着人往永安巷去。
街上已经渐渐热闹起来,穿城河两岸更是亮起了各色彩灯,有那经验丰富的,已挑了个极好的观景位置占着。
赵卿诺踏上安泰桥,朝着那富丽堂皇的烟波桥遥遥望去,只见烟波桥两头道路各自清空了一段,立着衣裳不同的下人小厮,拦着不知情况靠近的百姓。
桥上的阁楼已经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影走动,通过敞开的窗户能瞧见里面所坐之人皆是华服宝冠的男子。
她的视线移到旁处,在烟波桥附近搜寻,找了一会儿才在更远处的一个茶楼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离得太远,只能看到裴谨坐在侧坐在窗边,他的身边则是头上簪着明艳鲜花的风怀远,对面仍坐了一人,只是脸被窗框挡住,看不出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