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远赞同地点了点头,闭了眼睛,捋了一遍,复又睁开了眼睛,取过一张白纸,握着笔,写下几个关键点,沉声道:“你继续说……”
注意到他的动作,冯西心下稍定,晓得眼前之人有认真听自己的话,便放缓了语速:“知州大人亲自定了案子,可丢的东西无法找回……那胥吏和衙役早在发现时便因拒捕,被乱箭射死。
我家大人觉得蹊跷,便自己私下查探,同时命我在暗处盯着县丞和主簿,许是那胥吏和衙役死的凄惨,惊了二人……在他们密会时,得知主簿手上有一本册子……
我们费尽拿到这个册子,却是一本名册,还未来得及向主簿发问,那主簿便自缢身亡了……我们只能一面盯紧了县丞,一面去寻名册上的人……后来才发现,那名册的人全都是郸暨县历年失踪之人。
而且,还有一事,自打那次税收一事后,我家大人受到的遇刺越来越多,所来之人身手一次好过一次……最近几次以受到过几致命伤。
为了不叫这些事被遮掩下去,我们便往外头递消息,可无一例外石沉大海……几个月前,我家大人散尽家财,连夫人的嫁妆都填了进去,换了银钱,乔装打扮,命我去遂州内的各镖局请镖师护送。
我去的路上也碰到过几次截杀……我家大人趁着他们将目光放到我这边时,带着几个可靠之人去了隔壁安林县,一是请镖师,二是探查安林县是否也有这些事……可惜……”
想到那些可靠之人已经殒命,冯西不由眼眶发红。
风怀远听得心头发沉,垂目看着纸上的墨迹。
一滴墨水自笔尖落下,他忙不迭地拿手去接:“风某猜测,那些镖师不过是用来迷惑暗处的,而你才是那个真正递送消息的人吧。”
“是!”冯西眨了眨眼睛,抬手抹了把脸,哽着声音说道,“那些镖师出发后,我寻着机会从遂州逃出来……一路辗转才入了京。”
风怀远唇角拉得笔直,眼底燃起怒火:“偷盗税收,刺杀朝廷命官,拦杀官差,当真是嚣张至极。”
他努力平复着翻滚的怒意,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将这些事与那位昭王殿下联系到一起。
片刻后,风怀远摇了摇头:不能因为昭王身边围的人多,便排除平王褚恒与襄王褚忺,那个位置少有皇子不动心的。
“冯西,你所言之事可有还有其他证据?我一并向上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