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诺注意到,那些在田间劳作的人,衣无破漏,面颊饱满,虽辛劳,但神采奕奕,显然生活的不错……
旁边,潘千顷亲自扶着陈莫眠上马,又拉过自己身后的青年说道:
“前头便是倒马山,不论是走大路还是抄近路都需通过蹄缘关。此关如今被一对张姓兄弟带人占了,哥哥名叫张大雨,弟弟名唤张小雨,是个专门看人下菜的。
兄弟带着这许多东西,让我儿潘谈护送你们过关……为兄在他们那还有些薄面,也能少些事端。”
说罢又转头叮嘱潘谈,让其务必把人好好的送过蹄缘关再回来,并派了一队人护送。
车队再次启程,晃晃悠悠的行进中,一个视线时不时落在赵卿诺身上,暗中观察,引得昌华嘻嘻地窃笑个不停,一对眼睛八卦地打量着两人。
当那视线再次过来时,赵卿诺转头看向护在车旁的年轻男子,笑道:“你一直看我,可是有事?”
她问的直白,惊得昌华连忙出声:“你怎能如此不矜持,先开口莫吓跑了恋慕你的少年郎——啊!”
“郎”字的音调拐了一半,突然换成了呼痛声。
他一面揉着被长枪怼痛的侧腰,一面挪远了一些。
那男子脸红地摇头又摆手,磕磕巴巴的解释着:
“郎君误会了……误会了……我原是睢阳人,幸得姑娘相救。”
说到这里,他转而望向赵卿诺,语气激动地说道:“姑娘,我是洪大牛,不过得镇令赐名,如今叫洪辽,您可还记得我?”
赵卿诺细细的看了他片刻,才隐约记起这人:“你瞧着变化甚大……怎得到了綦镇?”
洪辽憨笑着摸了摸脸,羞赧道:
“吃胖了不少,整个脸都撑了起来……那日在镇子与姑娘分别后,想起我在綦镇还有一个远亲,是伯祖父那一脉的,便来此投奔。
幸得镇令看重,在镇子里做个乡兵,吃穿住皆包,日子竟远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