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挥动的旗子停了下来,重新立在空中,山岬两侧冒出三十多号人来,一手攀树,一手持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下方。
潘谈将这一幕看入眼中,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神色冷了下去。
他在綦镇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出门在外何人不称一句大郎君或是少镇令。
偏这玉郎,不过一介奴仆,竟也跟给他来这一出。
再开口,声音里已是万分不快:
“平日送人过关,一人五钱银子,另有好酒好肉送上,这半年下来你们也从我綦镇上也挣了不少,今日开口便要翻倍,是拿我当冤大头吗?”
此言一出,綦镇来的护卫刷的一下亮出刀剑,只待一声令下,立即开战。
綦镇有自己训练供养的乡兵,这些山匪人数近百,两方彼此忌惮,为防交战损失过大,干脆达成协议:
凡綦镇护送之人,一人收五钱银子,不抢货物,不伤人命,其余行商旅客,生死如何綦镇不插手,也不会外传。
潘谈本就不喜这交易,可奈何父命难违,只能照办,如今对方先行毁约,立时恼了起来!
陈莫眠见状,立即朝后打了个迎战的手势。
霍老汉抽出弯刀,转了个刀花,阴恻恻地望着玉郎。
护着镖车的人得了手令,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
赵卿诺把缰绳交给昌华,双手握着长枪的两截,“咔哒”一声,合二为一,翻身跳上车顶,持枪而立。
他们这一拨人都是在江湖上见血杀惯了的,有些甚至都不是什么正道角色,面对山匪打劫,从来没有怕的。
一时间己方气势大开,虽未开战,但浑身的杀意尽数释放,腾腾杀气冲着两侧山匪奔腾而去。
那玉郎被冲的面色刹那间失了血色,握着小旗的手臂直打哆嗦。
以往都是旅人商户,便是有护卫也不过寻常身手,何时见过这般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