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诺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姜世年见她拒绝,直接把牌子塞到她的手中:
“拿着吧……芙儿出嫁带走半数家产做陪嫁,蕴哥儿有爵位,为父的私库准备留给藉哥儿,就连蓉儿为父也给她留了足以傍身的银钱……
几个孩子里面你吃的苦最多,受的委屈也最多,偏偏还是最懂事让人省心的那一个……”
姜世年说到后面嗓子变得沙哑,忽然顿了一下,偏过头去摆摆手,再开口声音哽咽。
“姜一平以后就跟着你了,大冷天的,回去了……回去了……对了,孟氏你告诉蓉儿不必担心,一切还和过去一样。”
说罢,便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往回走,路过姜一平身边的时候停了片刻:“保护好姑娘,以后只听姑娘的话即可。”
“是。”姜一平领命拜送,旋即又向跟在宁远伯身后的少女见礼,“属下姜一平拜见主子。”
赵卿诺红着眼睛颔首应下,看到姜世年突然打了个趔趄,急忙把人扶住:
“女儿扶着您……雪下路不平,我扶着您好走些……以后有事您只管让人给我递消息,倘若有一日不想在京里了,送了信儿来,女儿亲自来接。”
宁远伯浑身一怔,半晌后点了点头……
那日之后,老夫人周氏没在派人过来,只有孟氏身边的张嬷嬷来了一趟。
她将孟氏变卖嫁妆所得银钱一半给了姜蓉,一半交给赵卿诺,而姜蓉便带着葛嬷嬷和香兰在小院住了下来。
捻指过了十来日,赵卿诺喝完药,伸出手指戳了戳枯坐如木的姜蓉:“蓉姐,今日祭灶节,嬷嬷她们都在堂屋做灶糖,要不要过去和她们一起?”
姜蓉自打来了小院,整日闷在房中,即使出屋也躲着人。
赵卿诺怕她再寻短见,便让艾蒿带着吴斩秋与葛嬷嬷她们轮流看着。
姜蓉闻言,垂头看了眼不停瞅着自己胳膊的手指,接着视线上移,望着对面的少女。
听说外面的五口棺材是她的朋友。
听说方娘子吃了极大的苦头,以后能不能走路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