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犊鼻裤,这是下人才穿的,少爷你穿着好像不太合适。”
“你照着这样的给我做几条,肥瘦这样就行,长短再长两寸。”
“好的少爷,我今天就去绸缎荘扯布料,扯最好的姑苏云锦。”
“还有,我床上还放着三件衣服,你照样也来两件,嗯,那个最小的来十个八个的吧,不过不要告诉别人,你自己知道就行。”
说到后面,叶寻花的声音放的很低很低。
什么最小的?还要十件八件?还不让别人知道?
春桃好奇的去房间看,见炕上凉席枕头下面好像塞着什么东西,露出一个角来。
拿出来一瞧,特别是那个三角形的内裤,一时间没看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
衣服?这也叫衣服?
这个三角能穿在什么地方呢?啥也挡不住呀!
春桃拿着那件三角疑惑的在身上比量着,难道是帽子?
这时,夏荷、秋英和腊梅也都来了,忙着给叶寻花打水抹身梳头净面,穿衣穿袜穿鞋。
春桃连忙把叶寻花发明创造的三件套收拾好,等扯了布料来再照着样子做。
用过早餐,又换了药,叶寻花开始晨读。
把早已蒙尘的书房藏书翻出来,找出考试比重占比较大的四书五经,先把这些背熟吃透再说。
宋朝的科举制度,采用三级科考制,分为发解试、省试、殿试三部曲。凡是读书人都称之为秀才,并不像人们认为的那样秀才需要考取才能获得。这和隋唐及明清时期是不同的。
发解试在每年的秋天举行,地点在州府所在地,也称为州试、乡试,考中者称之为举人。第二年春天为省试,由礼部主持,需要到京城赶考,在贡院进行,考中者称为进士。
然后接下来就是殿试,由皇上亲自命题主考,考生需写策论一篇,字数不少于一千字,内容为济世、治国、安邦之道。
殿试头名称之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探花,合称三甲及第。
凡是进入殿试者都会被授予官职功名,等到金殿传胪、新科夸官、琼林赐宴、阁门谢恩、同榜期集等一系列流程走完就能走马上任了。
叶县令今日下堂的早,正在花厅喝茶。下人来报说大少爷来了。
叶寻花轻易不来正宅,来了必定有事,以前要么缺少银钱来讨要,要么惹了祸端哭求解决。
今日不知所为何事?
就见叶寻花一袭白衣信步而入,步态沉稳,面色俊朗,除了脸上有些肿胀之外,倒也风度翩翩,自然大方。
叶县令看自己的儿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畏畏缩缩吊儿郎当,现在气质一下上来了,要不是模样没变,就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见过父亲,父亲近来可好?”
“嗯,你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又有什么破事来烦我?
“儿子想参加八月份的乡试,请父亲代我报名注籍。”
叶县令听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呛得连声咳嗽,脸都红了。
“你,你说什么?”
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要参加秋闱乡试。”
叶县令见儿子一脸郑重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沉吟片刻,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
儿子要求上进是好事,虽说有些不切实际,好高骛远,但也不能出言刻薄伤了人家的心不是。
“儿啊,是这样的,虽说你自幼读书,过目不忘。不过呢,毕竟荒废多年。你看,现在离秋闱科考不足三个月了,即便是昼夜咏读,也来不及不是。”
“要不这样,你先潜读三载,我请最好的先生莫夫子给你授课,等下次开科再试,也许有几分把握。”
“我儿知道求学上进,我心甚慰,博取功名,应是男儿份所当为,他日金榜题名,飞黄腾达,上报皇恩,下安黎民。舒胸达意,大展宏图,方不负来此人间一遭。”
“你觉得如何?”
叶寻花见老爹啰嗦半天,无非就是根本不看好自己,让自己暂时放弃,别出去给他丢人现眼。
想想也是,要是当今县令之子去参加乡试不过,岂不是让人耻笑,你让县令的面子往哪里搁?
可是叶寻花已经打定主意,今年必须科考,再等三年这个国家会发生多少大事?既然来了就不能再随波逐流,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对于科考能不能考上的问题,他倒是有些把握。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宋史,对于科考试题更是深有体会。
何况自己的前身还有过目不忘之才,只要遍览群书,应该能考过并不太难的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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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乡试到明年的省试还有六个月左右,完全来得及更深层次的学习了。
“儿子现在日夜苦读,就是想在秋试一举成名,好不辜负父亲的殷殷期盼和谆谆教诲。”
这儿子怎么回事儿?非要去参加考试?听不出来我话里的意思吗?不是不想让你去,是让你等几年准备充分了再去。
看他这样子,一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毅然决然,难道昨天被谁刺激到了?这突然变得上进了还真让人一时接受不了呢!
“父亲!还请为我延请莫夫子,或者我登门求教,我不想本次科考不过,拜托您了!”
叶寻花目光澄澈,坚定的看着叶县令。
“唉!好好好!我会为你报名注籍的,也会去请莫夫子让他指点与你。你好好备考,尽力就好,若是考不过也莫要灰心,来日方长,有此志向就好。”
见儿子心意已决,叶县令也不阻拦了,想着让他碰碰钉子也好。
这孩子自从小时候没了亲娘,就性格大变,整日里不思进取游手好闲,到现在十八岁了还是一事无成。
现如今幡然醒悟时犹未晚,总算祖上恩德,苍天有眼!
叶县令又勉励几句,偷偷给了叶寻花一些银子,才让他回去了。
从老爹那儿回来,才一进院子,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春桃妹子,你这是做的啥玩意儿啊?我咋就瞧不出来呢?”
春桃噘着嘴说:“钱公子,这是我家少爷吩咐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啥,你可别说出去,我家少爷不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