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琳不会骑马,只得让随从福璎跟上褚沉甯,好保护她的安危。
“殿下,您这是去哪?”福璎终于赶上了放慢步子的褚沉甯,连忙问道。
“容府。”
褚沉甯骑着马慢慢停下,望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容府轻笑一声,且不说现已经是巳时,自己还没有提前递上拜帖,如何见得到容允岺?
如若不同他解释,等自己回来,容允岺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见褚沉甯骑着马在容府外绕圈,福璎当下便明白了褚沉甯的忧虑,“殿下,容小郎君的院子在后院东侧,在出生之时便种下了一棵桃树。看这地上的花瓣,殿下现在的位置就与那院落只一墙之隔。”
已是初春,褚沉甯抬手接住飘落的花瓣没有说话。
老实巴交如福璎见状以为自家殿下生气了,连忙交代完了:“福璎知错了,是福琳姐姐安排的,说殿下肯定会用得上。”
“好,回去都有赏。”
褚沉甯轻轻一笑,利落翻身下马,随即蹬着福璎的肩膀借力翻上墙,在院子里寻找着容允岺的位置。
容允岺此时正在花树下的湖心小亭中持笔画着什么,见他神情专注,褚沉甯跳下小心翼翼靠近。
他已换下今日春侍上所穿的天蓝色衣袍,身着一套月白色锦袍,墨发松松垮垮捆在身后,垂眸作画。
月白锦袍更衬得他身姿笔挺,气质不凡,一举一动都带着端庄优雅,精致的眉眼泛着清泠色泽,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投落了出朦胧的黑影。
褚沉甯撩开那帷幔,缓步走近。
容允岺感受到有人靠近,手上动作一顿,笔尖的墨汁在画上留下重重一点。
“谁?”
“是我。”
褚沉甯话音刚落,原本一脸冷漠的容允岺脸上便带上几分笑意,他没转身,而是继续在案桌上作画。
“殿下,夜半翻墙私闯民宅寻允岺所为何事?”
褚沉甯倒是有些好奇他的反应,忍不住玩笑道:“你不怕本殿?若是被人看到,传出容家小郎君夜半私会情郎,你还如何嫁给本殿?”
“既如此,那允岺便只能够削发回抚州息宁观与青灯相伴一生了。”容允岺淡淡答道。
“生气了?”听出他说话语气的不对劲,褚沉甯快步上前,绕到案桌前。
只见容允岺撇着眉,盯着案桌上的画,眸子里好似闪着泪光。
“莫气莫气,是我一时嘴快,该打。今晚我已经向母皇请旨,不日赐婚圣旨便会到。”褚沉甯顿时就慌了,都怪自己刚才嘴贫。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容允岺突然笑了,双眼亮闪闪盯着自己,褚沉甯鬼使神差伸手上去将他眼尾欲坠的泪珠拭去,“莫哭,朱林皇室重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自然不会骗你。”
“嗯。”容允岺微微侧身没再看褚沉甯。
褚沉甯嘴角勾了勾,这是害羞了?脸色好像比刚才红了些,就连耳朵也带着淡淡的粉红。
虽神色依旧清冷,可半垂着的眸子里都是欣喜之色。
福琳不会骑马,只得让随从福璎跟上褚沉甯,好保护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