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西若智一般不来他们这边,尤其在谢廖沙决定暂时不去征讨阿依努部落之后,每天只有谢廖沙和基洛夫轮流去葛西若智那边帮着训练一下武士,考虑到这些武士训练好了之后,也能代表着大毛军人的荣耀,谢廖沙在训练他们的时候非常卖力。一段时间下来,至少那些武士们已经能熟练地走出毛式正步了。
葛西若智对这种后世的操练方法赞不绝口,虽然不能提高武士们的战斗力,但至少看上去很精神,用毛式正步走路的时候,脖子需要伸长扭向右边,俗称“脖子右拧”,两腿交替进行高踢腿,显得很有力量。
对武士们来讲,额外的好处就是,这种伸脖子加踮脚的动作,让他们人均身高拔高了十公分,顿感自信心爆棚。
这种步幅对自信的提升,在后世被各国实践所证明。抬腿九十度的,极度自信,超过九十度的,盲目自信。毛子九十度,阿三一百八十度……
谢廖沙在不操练那些武士的时候,就找到一些各式各样的树枝,开始研究如何做一副弓箭。但很多天下来,不能说毫无进展,削了一些木箭出来,至于弓,谢廖沙从来没想过这么原始的工具会这么难做。
当初干掉史瓦西酋长的时候,从他家里缴获了几张弓,看上去平平无奇,松弛的弓弦,看上去油渍麻花的,陈旧不堪。而且每张弓的材料都不一样,大都是来源不明的木头,加上材料不明的弓弦。
单是这样,那还不够气人,最让谢廖沙崩溃的是,他为了研究弓,拆掉了一张弓,然后,任他想尽办法,也无法复原回去了。
弓箭在这个时期并不算什么高科技,只是,第一,谢廖沙或许会使用弓箭,但他对制作弓箭的过程一无所知。第二,虾夷跟苦兀一样,基本上没什么材料,尤其金属材料,那种什么“找根吉他弦,制作一张弓”,想都别想。而土人如何制作弓箭的,谢廖沙也无从学起。
寻找新材料无望,谢廖沙致力于修复自己拆毁的那张弓,特别简单的一件事,把弓弦挂在弓背上,谢廖沙忙活了几天也没搞出半点头绪来。
原本那张弓看上去像一个扁m的形状,弓弦挂在m字母的两只脚上,但拆掉弓弦之后,弓背立刻弯成了一个C形,把弓弦绑回原处之后,松松垮垮,完全没有张力。原本长度正好的弓弦,不管怎么装,都长一截出来,而且还没有力度。
“苏卡,苏卡,苏卡不列……”谢廖沙忙得满头大汗,不是累的,是急出来的。
“嘿,谢廖沙,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没搞定它么?”契卡洛夫提着裤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在院子里发狂的谢廖沙,随口打了个招呼。
“见鬼,这玩意就这么两部分,可我怎么也不能把它装回原来的样子。”谢廖沙拿着那根C形的木头,欲哭无泪。
“别急,要不给你找个妞儿,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契卡洛夫打了个呵欠:“那玩意简单得很,找根嫩树枝,弯一下,然后把弓弦绑上,完美!”
“见鬼,契卡洛夫,你说那玩意是你穿开裆裤时候,你爸爸拿来哄你的玩具吧?那东西甚至还没你自己射的远!”谢廖沙烦躁地挥了挥手:“别烦我,你自己去玩你的女人,希望你不会死在我的弓箭做出来之前。”
“哈哈,我就当你夸我了。”契卡洛夫的胡子笑得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很猥琐。自从流落到这个时空,他们都没刮过胡子,连谢廖沙现在都是一副络腮胡子,看上去比过去要苍老许多。
谢廖沙是个勤奋的人,但并不很聪明,只是千千万万普通大毛年轻人中的一员。他犯了一个穿越者都会犯的错误,就是严重低估古代人的技术。弓箭就是这样,看上去十分简单,做起来十分复杂。
如果像契卡洛夫说的那样,照猫画虎做一个,可能连五米都射不出去,而古人的一把好弓,是可以击杀野兽的,在二十米之内,杀伤力甚至可以跟手枪媲美。谢廖沙原本以为,自己学过物理、化学、数学,应付起这种原始工具应该手到擒来,却没想到,这些浸淫着古代传承数百年的技术,内涵有多么广。
当然,如果他曾经做过现代的弓箭,那也能有足够的理论支撑。遗憾的是,在无人机满天飞的年代,弓箭毕竟是很小众的东西。
拆掉这把弓的时候,弓发出了巨大的一声,谢廖沙本能地一眨眼,然后那根做弓背的木头就变成了C形,而现在,无论他怎么弄,弓背都不是原来的形状。
他自己试制的弓,只有一把还说得过去,形状像游戏里的苏格兰长弓,是用一整根手指粗细的杨树枝绑上一根超长的麻绳制成的,这张弓立起来甚至超过了谢廖沙的身高,因为制作弓背的树枝足够长,弯曲后就具有张力,所以能将箭射出超过二十米。但这玩意怎么说呢?不实用,夸张的尺寸让谢廖沙使用起来都不方便,而且非常不耐用,射了几支箭之后,树枝就会断掉。
就在谢廖沙对着拆掉的弓束手无策的时候,基洛夫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竹竿:“谢廖沙,看我给你找到什么了?一根竹竿!这玩意的韧性比木头要好得多,别再纠结那把原始人的弓了,试试这个!”
“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谢廖沙不是没想过竹子,尽管大毛不产这种植物,但一些从东南亚进口的食物包装上,都会用竹筐,所以,他知道这东西韧性很好,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它。
弗拉基米尔最近的日子过得称得上舒服,除了需要忍耐契卡洛夫没完没了制造的噪音,基本上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的腿最近恢复得不错,已经能不用拐棍站立了,当然,为了不留后遗症,他走路的时候,还是拄着那根代表着龙毛友谊的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