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婶全程自己絮絮叨叨的,好像终于找到个倾诉对象,把积了许久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她也不要夏可可出声回答,倒是很满意夏可可认真听她讲话。
夏可可也没想多说,刚好两人挺合拍的,一个说一个听,气氛还算融洽。
“到了,快进屋,屋里炕上应该还有余温,这该死的Ⅹ天气,能把人整疯,”
王大婶直接把木柴也带进了屋里,晚上要烧炕,不烧炕夜里能冻死人。
这两年一年内四季已经没有了,每天都会经历酷热的夏天和能把人冻成冰雕的严寒。
晚上屋外还有鬼哭狼嚎,甚至许多晚上出了屋子的人再也没回来过,许多人传言晚上屋外有鬼怪吃人,所以现在天一黑,再没人敢出屋子。
夏可可坐在稍显温热的土炕上听着王大婶的碎碎念,这个背已经佝偻的妇人是有多孤单才会带回并不熟悉的外人回来,她好像很高兴屋里多了个人,麻木的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了。
“婶子,您一人住晚上不害怕吗?我可以在您这住半个月吗?我帮您干活,我明天吃一点饿不死就行,半个月后我肯定找到出处,我没了记忆,我不想回到那个黄家去。”
王大婶给炕添柴的手一顿,然后叹口气把柴放进炕洞里,无奈的说:“不是婶子不想留你,你也看到了,婶子这家徒四壁,我自己都快饿死了。
这两年天气异常,地里庄稼基本没有收成,朝廷还年年征收各种税,我们老百姓基本家家都没了正常吃食,树皮混着草根是我们的口粮,估计再过两年连树皮都没得吃了。
今天你也是从山上下来的,什么景像你自己也看到了,连丝绿也看不到,天老爷在惩罚世人了。
也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的劳苦人有什么罪过非要让我们连个活头都剥夺了,现在就连镇上的富户都不再做生意了,世道艰难,再有钱的人不过就是比我们多活几年,如果天气一直这样,大家迟早都死。
你要是回黄家也许能吃到一口有正经粮的刷锅水,如果住我这,只能三天吃两顿老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