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璎珞把药方递给明玉以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的目光坚定而又严肃,仿若周围的一切都已化作虚无,在她的感知里不复存在。
那目光恰似穿透重重迷雾的利箭,笔直地射向远方,那远方有她必须要去寻觅的圣心草,那是拯救皇后娘娘的唯一希望所在。
她静静地站在那弥漫着药味儿的内殿之中,周围静谧得如同深夜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那药味儿幽幽地飘散着,像是在诉说着皇后娘娘病情的沉重。
整个内殿里,只有她那细微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那根紧绷的心弦。
方才站在殿外的傅恒,宛如一尊雕像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宛如轻柔的丝线,始终缠绕在魏璎珞的身上,不曾有片刻的移开。
看到自己的妻子紧皱着眉头,那眉头像纠结在一起的麻花,他心里明白此事定然棘手万分。
他的心中满溢着担忧,这种担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向他涌来,将他的理智和冷静一点点地淹没。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雾深处,周围是无尽的黑暗与未知,想要伸出援手,却根本找不到方向,那无力感如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将他紧紧地捆绑,使他无法挣脱。
他只能尽可能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旁,那脚步轻得如同猫在捕捉老鼠时的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似生怕惊扰了魏璎珞那如丝般纤细的思绪。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天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花朵,充满了温柔和安慰,宛如一道微弱的光线试图穿透魏璎珞心头那片浓重的阴霾。
魏璎珞感受到了傅恒的安慰,她缓缓转过身来。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助,恰似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上失去航向的船只。她的眼神犹如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小鹿,充满了惊恐与无措。
她猛地扑向傅恒,紧紧抱住他的腰身,那小小的身躯在傅恒的怀里微微颤抖着,如同深秋里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最后一片树叶,脆弱而无助。
她带着哭腔说道:“傅恒,我不能去霍兰部了,我想去一趟西南,去寻圣心草,只有这个药才能真正治好皇后娘娘的寒症。”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内殿中回荡着,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绝望的颤音。
仿佛是一个在黑暗的深渊里挣扎许久的人,在即将放弃之际,好不容易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然。
傅恒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眉头皱起的弧度就像起伏的小山峦,紧紧地挤在一起。他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担忧。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粗糙地摩擦过一般,带着一种沙哑的质感,那担忧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在他的声音里剧烈地翻腾着。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璎珞,你一个人去那么远我怎么能放心?那西南之地,路途遥远且险阻重重,到处都是未知的危险,我怎能让你独自前往?”
魏璎珞抬起头,那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如同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晶莹剔透。她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浸湿的黑宝石,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她说道:“可那又该怎么办?皇后娘娘等不了太久,我不可能等你一个月从霍兰部回来,再陪我去一趟西南。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皇后娘娘的病情就可能加重一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不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仿佛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站在悬崖的边缘,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
傅恒看着魏璎珞那可怜的模样,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握住,那股力量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捏碎。
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重重地捶打了一下,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传遍全身。
傅恒握住魏璎珞的双手,那双手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块,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在寒风中孤立无援的柳枝。
思来想去,傅恒咬咬牙,认真地说:“璎珞,你听我说。我现在就去和皇上说,我不去霍兰部了,我们一起去一趟西南,先治好姐姐的病,比什么都重要,我们绝不能看着她被病痛折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那坚定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的眼眸深处热烈地跳跃着,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燃烧殆尽。
魏璎珞听了傅恒的话,那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那暖流如同春日里第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层层乌云,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她抬起头,那目光中充满了温暖和感动。她说道:“好。” 那声音虽然很轻,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充满了希望。
就在这时,皇帝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内殿。
他的身影在那光线中显得格外高大,如同神话中的巨人,顶天立地,投下巨大而威严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