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星看着他的眼睛，能看着他满意涟漪的眼睛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们的孩子也希望过着这样平静的日子，没有因为君臣的猜忌，没有内斗，我们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好我们的日子。”

我们的日子，秦颂何尝没有想过与她的一生一世，可这与他要做的事情并不冲突。

他也紧紧盯着文南星，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这件事。

前几次她总是话里话外提到这件事，秦颂就知道一定是朱玺在她耳边说过什么。

“星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事，或者有人与你了什么？”

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秦颂的脸颊也一明一暗。

文南星不知道今日与秦颂说这些事是否合适，可她总要在一些事情没发生之前争取。

“我怕，我真的怕。”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秦颂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星儿在害怕什么？”

秦颂盯着她的眼睛，问她害怕什么。

文南星也没有隐瞒自己心底的恐惧，她太渴望平静的日子，不只是现在的平静，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怕你们斗得太狠，到最后是两败俱伤，我知道你与陛下之间的纠缠，也知道你不甘为臣，只是这些事情注定要一输一赢。”

秦颂沉默了，他一直看着文南星，想要她多说些，把自己内心的想法都说出来。

既然话已经到此了，文南星就不藏着掖着，她就怕说迟了，以后便没了机会了。

“我知道当初你扶持他上位，不是因为你更支持他，而是因为他比太上皇更合适，那时还是陛下的太上皇对你猜忌很重，长此以往，必然会对侯府不利，对秦家不利，所以现在的陛下才是臣之所向。”

秦颂以为她对外界的事情不知道，可是她明白的，只是她当时从未与秦颂说过这些事情。

可现在事情完全不一样了，她在意秦颂，在意他的生死，早他的一切，在意与他的两个孩子。

有些事情主动不一样了，就比如自己对他的感情，

“若是现在的君王昏庸无道，生灵涂炭倒还好，推倒他或许是实至名归，可如今的君王不昏庸，那为何还要这么做？”

秦颂抬头看着她，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她在劝自己，为臣要忠。

“星儿这么说是在意他，还是在意我？”

他嗓子发干，嗓音有些沙哑。

“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在意你的。”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选择了他。

“我不想今后看见我的夫君是千古罪人，会有人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来讨伐他，我只愿他这一生平平安安，能陪在我和孩子身边就好，这样的日子不是很好吗？”

既然享受于现在的日子，为何还要破坏它，陷自己于不义之地，她只是知道过日子要安稳，可不明白秦颂的想法。

秦颂看着她的眼睛，知道这些话是发自她内心的，同时也看清了她眼底的焦躁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