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明给了江祁安一个眼神，江祁安心领神会，变出了一张寻味符。

寻味符在空中扭了几下，晃晃悠悠地朝床飞去。

三人跟着寻味符走，眼看着寻味符钻进了床底，过一会儿像个小人一样，飞快地迈着下面的两个脚，跑到江祁安面前，又扭过身子，用上面的角指了指床底下，然后啪叽倒在了地上。

江叶林面无表情道：“它被臭死了。”

本来紧张的气氛因为江叶林这一句话有了裂缝，江祁安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你别逗我笑行不行。”

江叶林无辜：“我根本没有逗你笑。”

江祁安幼稚起来跟沈应秋也差不多：“你有。”

江叶林：“我没有。”

两人对话的时候，顾长明弯腰看了看床下，有一种想自剜双目的冲动：“床下面有一只死老鼠。”

江祁安和江叶林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顾长明补充道：“都生虫了。”

两人沉默对望，然后又退后了一步。

顾长明：……

三人又在密室里转了转，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把匕首和一卷纱布。

不过最重大的发现还是书案上写到一半搁置的信纸。

内容是：“师父，无双早知此路艰险，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前不久扶摇上神归来，听闻您归去的消息伤心欲绝，与徒儿定下百年之约。”

“百年之后徒儿将返回天界，监管十二罗盘。”

“无双别无所求，只想在这百年间好好守护一方生灵。倘若墨阳城有难，无双愿以身献祭。”

“还请师父远在瀛洲不必挂心，在仙山的日子有阿虎相伴，并不孤单。”

信纸平铺，并未放入信封，应该是柏无双还有许多话要同他的师父讲。

瀛洲……想来柏无双对师父的感情是极深的，否则也不会三年了还在给师父写信。

他不愿意承认师父已经驾鹤西去的事实，宁愿欺骗自己师父只是去蓬莱修行，还能收到他的信，还能知道他的近况。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