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看后也认同地点头,一想到崔颜走的是水路,身边也没带着个暗卫,这一路上流寇不少,万一出事他实在不敢想象。
谢忱带着浩荡的队伍起程南下时,崔颜已经走了两天两夜。
正好有崔家往来京城的船只,她搭着便一起回江南。
许是太久没有坐船,她晕了两天,直到今日才出了船舱走走。
看着那些船夫都是生面孔,便唤来领事的人问道:“这些人来了多久了?”
领事是扬州人,名叫于烁,是崔家的家生小厮,他之前在崔家布庄,之后又被调到货运来做管事。
崔颜从前也见过他,所以对他颇为信任。
于烁回忆了一会儿,道:“差不多都是半年前来的。”
崔颜巡视了一圈船舱,而后站在高处看着他们来往,又看向一旁的于烁,“这一路恐怕不安生,我记得以前扬州一带特别多水寇。”
于烁点点头,道:“却是如此,不过夫人放心,我们特意避开了水寇多的路,这条路我们走了许多年,都没遇到过水寇。”
崔颜点点头,又吩咐于烁多注意些,她也不知为何,心中就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夜里,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南下一事虽说是为了崔家,但这其中多多少少也夹杂着躲避的心思。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谢忱,该如何面对他曾经的算计。
她披上衣裳想要写点东西,却听到船舱那头有一阵喧闹的声音。
“外面在吵什么?”崔颜问。
守秋端着烛台进来,回道:“听说是闹了贼。”
崔颜皱眉,这可不是小事。她穿戴整齐后带上帷帽走了出去,便听到一阵吵闹声。
“吵什么?!”崔家的护卫一喊,他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守秋和落冬站在崔颜的左右,崔颜看向方才闹事的两个船夫,问道:“出了什么事?”
于烁上前解释道:“这是存放货物的地方,方才这两人交班时,这后来的人名叫大顺,他发现有几箱货轻了许多,便说看守上半夜的王智监守自盗,这才吵了起来。”
崔颜看向面前的两人,只见大顺神情激动地喊道:“就是他偷的,还想栽赃给我!”
被指的王智立马道:“我、我偷那里面的东西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
她走到那货箱旁,打开一看,都是一些木材。而她发现箱底确实有挪动的痕迹,只是不明显。
崔颜问大顺:“你怎么知道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