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潜心医术数十年,普天之下,能在医术方面超过他的人,可能有,但绝对不多。
“学无止境,医术也是一种学问,如今我们对一些病症束手无策,只不过是我等无能罢了。”孙思邈摇了摇头,道,“老道始终相信,有些我们现在束手无策的病症,在未来,终有一天不过是小道尔!”
说到这个,巢正也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这是必然的,说到底,还是我们能力不足。
医术的进步需要时间,更需要无数人潜心钻研,说实话,医术本来就应该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这两个几乎都是医痴,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老一些,一个小一些罢了。
不过在对于医术的态度上,两人几乎不相伯仲。
孙思邈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医术,本就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就如殿下,虽然在医术一道上不精,但很多见解却是极为独到,尤其是在外伤一道上,仅凭此,殿下也将被后世医者铭记!
当然,殿下最神奇的还不是这个,最神奇的当属那个让老夫翘首以盼的显微镜……”
巢正一开始还听得连连点头,可当听到孙思邈说到显微镜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好家伙,搞了半天,伱是在说这个?
他懂孙思邈的意思,很明显,这老道着急了。
当然,这他也能理解,作为一名医者,听闻了当初李承乾的话语后,对这显微镜怎能不重视。
而且,孙思邈一把年纪了,着急也是正事。
毕竟到了他这把年纪,谁知道一觉过去第二天能不能醒来?
“孙道长放心。”也就是这个环境不适合笑,巢正才一脸肃然地说道,“之前殿下实在太忙了,孙道长也知道,这大半年殿下实在没空。
如今殿下也回来了,改日,小子定当亲自去跟殿下说,想必要不了多久,那显微镜就能出现在孙道长的桌案之上。”
巢正也清楚,若不是有这显微镜牵扯着孙思邈的心思,否则就以他的脾气,早就挂冠而去了。
别忘了,这位可是李二封官赐爵都能拒绝的狠人!
他就不是一个贪图权贵的人。
能让他上心的,除了医书,就是医术。
孙思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显微镜拖了这么长时间了,说实话,若非李承乾之前在外,他都想去亲自质问一番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说是无欲无求也不为过,如果不是李承乾所说的显微镜让他魂牵梦萦,他早就走了。
什么建功立业,开国之勋,他从来就不在乎。
另一边,契苾何力的母亲姑藏夫人也在契苾何力的搀扶下祭拜她铁勒部的族人。
“有此生后哀荣,他们战死沙场也值得了。”姑藏夫人低声说道。
契苾何力闻言,轻声道:“上阵杀敌本就是我等的宿命,就算没此殊荣,也该如此。”
这话可就言不由衷了,当初他铁勒部的勇士葬于勇山之际,他可是激动了许久的。
毕竟这代表了李承乾对他们的认可,也代表了大明将士的最高荣誉。
“你啊,殿下此番可谓是用心良苦。”姑藏夫人说道,“你以为殿下为什么立下那块石碑?
一将功成万骨枯!
殿下心善啊!”
“娘亲说得是。”契苾何力当即就点了点头,甭管姑藏夫人说啥,他总不能反对不是。
姑藏夫人见他这般,叹了口气,说道:“能遇如此良主,也是你们兄弟的幸事。既然殿下体恤你们,今后你们兄弟也要忠心王事才是。”
她虽然在原本的历史上干过逼迫契苾何力叛唐的事儿,但此一时彼一时。
且不说逼迫契苾何力叛唐的主力是契苾沙门和真珠可汗,就两者所处的环境也是截然不同的。
毕竟,此时她的闺女是李承乾的王妃,就这一层关系,对于她的心态来说,也有很大的影响。
她暂且倒是没奢望过她的外孙能继承大唐的皇位,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她契苾一族必然是能在李承乾的庇佑之下,在大唐扎根。
经历了当初远逃热海之后,她如今对于能有一个生养栖息的地方,尤为重视。
而在他们不远处,慕容承邦几兄弟也陪着高昌王妃在祭拜此番大战战死的浇河郡勇士。
说起来,当初李承乾决定将他们葬在勇山的时候,他们还有些反感,但现在看来,的确只有勇山才配得上他们浇河郡的勇士。
“母妃,要不孩儿去找殿下,将我父王也迁移到勇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