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李靖叹了口气,道,“陛下定下的期限马上就到了,夷男还是没有动静,看来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打一场再说。”
“那我来。”一听要打,尉迟敬德马上说道,“他娘的,老子早就看夷男这老小子不顺眼了,这头阵,老子上!”
对于打仗,在场的人就没一个怂的。
除了郭孝恪可能名声略微浅薄一些以外,其余几人那都是在史书上赫赫有名的大唐名将。
不说别的,单说一个勇字,他们还是配得上的。
“老夫也觉得可以让老黑上。”程咬金说道,“老黑打个头阵,夷男搞不好都得来亲自应对,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自然是给李二的。
郭孝恪闻言,也点了点头,道:“这倒是,陛下这两年可能也被殿下给刺激到了,有些时候真就是拍脑袋在做决定,逼迫薛延陀完全臣服于大唐,哪儿有那么容易?
与其说是让他们臣服,还不如说就是要打服他们,所以说到底,还是要打!
那就先打一场大仗给陛下看看。”
“伱这话就说错了。”程咬金当即反驳道,“陛下这不是被殿下刺激到了,而是实实在在的问题。
殿下如今掌控着整个吐谷浑和西突厥,俨然已经是一方霸主了。
说句难听的,殿下要是按照如今的趋势再发展几年,搞不好届时都具备了逐鹿中原的能力。
所以如今,薛延陀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大明和大唐选择一方。
说到底,还是夷男这个老匹夫看不清形势,要不然,他早就做了选择。”
“他可不是看不清形势。”尉迟敬德闻言极为不屑地说道,“这老匹夫,就是舍不得他那个位置!
你们看看殿下是怎么处置阿史那泥孰的?
夷男怕他也落得个和阿史那泥孰一样的下场。
虽然如今阿史那泥孰在大明依然是高官得坐,可人困在日月山,哪儿有以往做一方霸主来得自由?
权利这狗东西,只要沾染上了,谁又愿意放弃?”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愣住了。
好家伙,这老东西什么时候有这个觉悟了?
这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的。
一瞬间,众人都看向了尉迟敬德,一脸的疑惑。
“别这么看我。”尉迟敬德说道,“你们难道不是一样?老子是实在人,敢想也敢承认,反正老子就是这样的人!”
听尉迟敬德这么说,众人哑口了。
说到率真,一般人还真做不到尉迟敬德这个份儿上。
“不管什么原因。”李靖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薛延陀必须拿下,如果夷男这老匹夫真要是冥顽不灵的话,那就灭此朝食!
总之,薛延陀必须落在大唐的手里。
在坐的都是大唐的勋贵,想必你们也不想看到大唐分崩离析吧?”
“对。”程咬金也附和道,“不管怎样,薛延陀都必须拿下!”
说到底,其实就一个意思,薛延陀决计不能落到李承乾的手上,否则届时的大明王廷,不管从北还是从西都将对大唐构成威胁。
这绝对不是他们,也不是李二想看到的局面。
这就好比房间里有一块金子,但门锁着,路过的人哪怕有心,但没看见,这块金子可能还在。
同样的,房间里有一块金子,大门敞开,路过的人哪怕无心,但看见了,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这块金子可能真就不在了。
人心啊,经不起考验的……
他们虽然嘴上都没说,但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都一样,就是不给李承乾看到那个不该看到的希望!
当然,这个说法很恶心,可在某些时候,又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老夫这就去准备准备。”尉迟敬德见大家都没意见,当即就说道,“既然是第一仗,那就要打得漂漂亮亮的,好歹要让夷男那老小子知道疼。
他还真以为,装备了一支连弩大军,他就是我大唐雄兵的对手了?”
对此,众人都没意见。
对于尉迟敬德的能力,他们还是信得过的。
这家伙,能从隋末混到现在,那也不是白给的。
虽然都说他莽,但他的莽,只在平时,上了战场,那可就不一样了。
否则,他的爵位是哪来的?
跟着,众人又商议了一番具体的细节。
第一仗,自然是要打得有声有色的才好。
而在薛延陀,真珠可汗的大帐之中,众人也是争得面红耳赤。
有人支持死扛到底,自然也有人抱着良禽择木而栖的心态。
这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