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杜楚客等人也迎了上来,纷纷拱手行礼。
在这里,冯盎的身份是最高的,这一点儿毋容置疑。
虽然他远离朝堂,但丝毫不影响他在大唐的地位。
“权老一把年纪,还远赴西北,着实让吾等汗颜。”看到权万纪,冯盎微微欠了欠身。
权万纪这个人,虽然名声不显,但在大唐顶层的勋贵中,他权万纪还是声名显赫的。
“耿国公言重了。”权万纪笑道,“老夫也如许郡守一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对于冯盎,权万纪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也就是表面上的客气罢了。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争取到他们阵营的。
聪明人,这个时候都不可能站队,尤其是冯盎这样的土皇帝,只要自己稳住,为来不管谁登临大宝了,还能少了他的恩典不成?
所以说,权万纪对冯盎的态度,极为平淡。
冯盎也不以为意,看向杜楚客,寒暄了几句,也就算打招呼了。
至于王仁祐,说实话,冯盎还真不在意。
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什么好在意的?
除非王仁祐那他闺女真的成为了皇后后,那他可能还会高看两眼。
“耿国公,这边请。”许敬宗见众人基本上都打了招呼后,这才说道。
十余里地,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走回去。
很快,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纷纷离开了十里亭。
进城之后,自然又是一顿酒宴。
华夏五千年文化的官场几乎都是这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一顿酒宴结束后,众人这才散去。
而等散去后,杜楚客却是找到了权万纪,问道:“权老,不知长安有没有关于陇佑行军大总管的消息?”
权万纪一听这话,当即就愣了一下,问道:“你是盯上这个位置了?”
“倒也不是老夫盯上了这个位置,而是这个位置,应该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杜楚客倒是一点儿没隐瞒,说道,“如今大明那位,兵强马壮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我们到现在没有得到任何军方的支持。
那可是夺储啊!
不可能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决议的,说到底,还是需要真正的实力,只有如此,那才有把握。”
权万纪闻言,半晌无言,一句话没说。
他其实懂这个道理,但还是那句话,他是个老顽固,其实并不理解这种事儿。
“如此一来,我们和大明那位有什么区别?”半晌之后,权万纪这才说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权万纪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
其实,与其说权万纪是蜀王一系,还不如说,他才是真正的帝王系。
他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而这个规矩,就是皇权至上!
“权老所言差矣。”杜楚客摇了摇头,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变了,就拿大明来说吧,大明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若是我们什么都不做,拿什么去和大明争?
老夫知道权老在担心什么,但真的有必要么?
若是没有现在,哪儿还有什么未来?
有些时候,不是说我们非要抓住军权,而是军权真的能帮我们解决很多麻烦。
就拿此番来说,若是陇佑的行军大总管是我们自己人,而非郧国公,权老觉得我大唐会损失如此惨重么?”
权万纪沉默了。
他不愿意归不愿意,但是他真的知道这里面的问题。
所以,有些时候,他其实也很纠结,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者说,应该怎么办……
“可这些事儿,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犹豫了一番,权万纪这才说道,“这终究还是需要陛下才能决议的。
哪怕殿下如今监国,也无权决议陇佑的行军大总管。”
“所以,我们才要想办法啊。”杜楚客笑道,“如今士族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有士族的推波助澜,再加上我们,这个位置其实是能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