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好晕。

安澈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散架了般，昏昏沉沉捂着头坐起来。

他……没死?

他有些恍惚地伸出手，晃了晃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再抬眼，便看到了面前的大屏——

是在系统空间里。

是七哥救了他?

安澈微微蹙眉，寻找着那个五彩小团子的身影：“七哥，七哥?”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寂静孤寂。

“小澈……”

忽地，大屏处传来一声喟叹，上面是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安澈下意识看去，因那人太过憔悴，第一眼甚至没有认出来，关于他的记忆安澈几乎都快忘完了，再回想起了。

也只能想起在雪山上他温情脉脉看着他：“小澈，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是顾斯宸。

而屏幕里，他似是失去了往日的杀伐果断意气风发，双眸无光颓败，神经质般在墓碑前一遍一遍播放着他的唱片。

他日复一日地来，安澈眼睁睁地看着顾斯宸越来越老，到最后，背影变得有些佝偻。

“小澈啊，黄泉路上你要是看到我，肯定认不出来我喽。”

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靠在墓碑上，看着自己枯朽的双手，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少年的眉眼张扬，身后灰头土脸的英俊男人正砍着柴，却还是一脸无奈看向镜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顾斯宸闭上了眼，像是放下一切负担，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