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迈入醉仙楼之中, 喧嚣声扑面而来。酒客们的谈笑、小二的吆喝,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景象,但张铁却无心留意这些,他直接要了一间上房,走进房间,关好房门,随后在房间四周布下隔绝阵法。
接着,张铁走到床边,盘膝坐在床上,从储物袋中取出刚才在黑市获得的吞天魔功玉简。张铁将神识缓缓侵入玉简之中,开始阅读《吞天魔功》的完整功法。
时间缓缓流逝,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张铁终于把玉简内容看完。他缓缓收回神识,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有震惊,有思考,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张铁缓缓收起玉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膝盖,回想起这玉简的内容,心中不禁微微动容。
原来,这个《吞天魔功》远非之前书册上介绍的那般简单。依照玉简中的所述,要想修炼此功,第一步便是要布置血肉祭献大阵。这大阵的要求极为苛刻,需要在特定的时辰,特定的地点,以特定的祭品。
这血肉祭献大阵正如其名,需要用大量的血肉来祭献,以此获取上古神兽饕餮的血脉之力。而所获得的血脉之力强弱,与祭献的血肉质量息息相关。也就是说,祭献血肉的品质越高,所能获得的血脉之力便越强。
张铁不禁想到,如果能找到那些高阶妖兽,甚至是传说中的上古妖兽的血肉,那获得的血脉之力将会是何等的强大?但他也清楚,这只是一种奢望,高阶妖兽本就稀少,更别说获取它们的血肉了。
然而,倘若血脉之力过强,而肉身无法承受,便会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他深知自己的肉身虽然经过多年的锤炼,但面对如此强大的血脉之力,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这是一场豪赌啊。” 张铁心中暗自叹息,“但如果成功了,或许就能踏上长生的道路。”
而获取饕餮的血脉之力,仅仅是修炼该功法的第一步。在获得血脉之力后,需将其融入丹田之中,然后用法力在腹部烙印一个图腾,而这图腾的模样便是一张獠牙巨口。烙印完成后,再将这血脉之力融入图腾之中。
这獠牙巨口图腾,往后便是将血肉之力转化为精纯法力的关键所在。每次吞噬血肉之时,便可催动图腾进行吞噬炼化,将血肉转化为灵气或者法力。
之前的两个步骤全部完成之后,才能进行第三步,也就是之前书册中所记载的内容。
当张铁完整地看完吞天魔功功法的时候,他深感震惊。震惊的缘由并非此功法的特异之处,而是因其来源。
他几乎能够断定,该功法应当得自于宗门秘境大比的空间秘境之中。定然是在试炼的过程中,有人得到了相关的传承,并将其带出。
张铁想起那次宗门秘境大比,无数弟子涌入那神秘的空间秘境,而这《吞天魔功》,或许就是某个试炼者在秘境中的收获。
他之所以如此认为,乃是因为在他看到这篇功法的这些描述,尤其是腹部所需要烙印的图腾模样时,瞬间就想到了当初测试炼体资质时,传送法阵中心的那个巨型雕像。
那狮头猿身三条蛇尾的巨大雕像,拥有两张巨口,其中一张恰在其腹部。如今想来,那个雕像所呈现出的神兽,应当就是饕餮。
这本功法对于人族而言,确实修炼的意义不大。毕竟冒着这般巨大的风险,好不容易修炼进阶,结果所获得的寿元增加却仅有一般修仙者的三分之一。“如此短的寿元增加,确实让人望而却步。” 张铁心中暗自想道,“但对于我来说,或许并非如此。”
除此之外,修炼该魔功之时,刚开始还好说,低阶血肉尚容易找寻,进阶也较为迅速。但随着进阶的难度渐增,风险愈发巨大,吞噬所需的血肉质量越来越高,精神杂质的累积以及寿元的不足,就会致使修炼者要么在进阶前疯掉,要么在进阶前老死。
但是,倘若换个思路,便能完全解释的通了。那就是这个功法原本并非为人族修炼所创,而是给妖兽的炼体功法,甚至可能是某些本身具备饕餮血脉的妖兽的血脉传承功法。
后来不知因何原因落入一些天赋异禀的人族修士手中,将此功法结合人族练气功法加以修改,后期又经过不断地完善,最终才适合人族修炼。也正因如此,所以此功法才会存有如此显着的缺陷。
但是,这些缺陷对于张铁来说,皆无关紧要。首先,他主要依靠炼体境界的提升来增加寿元,而炼体与炼气的寿元无法叠加,故而修炼吞天魔功能否增加寿元,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其次,张铁拥有不灭珠这般的秘宝,所以精神杂质对他毫无影响。而且,此功法对灵根资质毫无要求,主要的需求在于修行资源,即妖兽。而这个条件,正好契合张铁,不管他是否修炼该功法,因炼体所需同样需要大量妖兽。
只要张铁在修炼之时,始终保证炼体境界高于炼气境界,那么《吞天魔功》的修炼将会再无什么副作用,因此张铁经过深思熟虑额之后,最终决定修炼《吞天魔功》。
只要能够长生,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其实对张铁来说都无关紧要。虽说在功法中有叙述,修炼此魔功的过程中,会影响人的体型和外貌。但对于修仙者而言,体型外貌与长生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张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毕竟当下只是自己在此处胡思乱想,至于在布置血肉祭献大阵之后,能否获得饕餮的血脉之力,尚未可知。在此之前,还是先着手眼前,先试试自己如今绘制二阶符箓的水平在拥有神识之后是否已经有所提高。
张铁购买完雷光矛之后,便匆匆离开了黑市。此时猎妖镇的天空中,铅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偶尔有几缕凉风吹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潮湿气息。从黑市出来后,他再无闲逛的心思,脚步匆匆,径直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