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得意地说:“我爷爷曾经给戚家军打过鸟铳,就连戚将军也褒奖过的,现在手艺传给了我爹,可不是吹的。这根鸟铳就是我爹当年打制的,后来犯事离开南直隶时,一位把总送给我们的。”
邓范有些不解:“给戚家军打过鸟铳?好像戚将军没在山东做过官啊……”
中年人见儿子把一切都捅出来来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叹了口气:“小的祖籍南直隶兴化人,戚将军平倭时我爹曾在军中为匠人,后来犯事,举家被贬到北方来了,先到了济南,最后到了威海卫……”
邓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你一口江浙口音,还被定为住……住作匠,这一般是俘虏或者犯人才有的遭遇……”
陈雨几乎想仰天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需要的人才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需要舍近求远到县城碰运气了。
他高兴地说:“少年,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我需要怎样帮你脱离劳役?”
少年欣喜地回答:“我叫林继祖,我爹叫林阿福。不让我们上工也简单,给官府交银子就成……”
林阿福畏畏缩缩地说:“如果不赴班上工,一个人每月要交一钱银子,让官府另雇他人……”他心里有些忐忑,一钱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这个武官能有这么大方吗?
“呵呵,我还以为多大数目……一钱银子换一个熟练工匠,划算的很。”陈雨笑道,“不仅如此,只要你按我的要求给我做事,我每月再给你一钱银子的工钱,需要缴纳的粮税我也替你交了,这样就能安心给我做事了。”
父子两大喜过望,跪下连连磕头。“谢官爷!”能够脱离繁重的劳役,而且免去了缴纳粮税的苦恼,还能有工钱拿,这简直一下就从地狱到了天堂啊!
陈雨意犹未尽,说:“林阿福是吧?你从千户所里认识的工匠中挑选手艺好的,全部给我打制火铳,工钱都定为每月一钱银子,就让你做工头,多加你一钱银子的月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