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顾影仍然在认真地看书,见陈雨回来,欣喜地说:“回来了?咱们继续吧,墨汁都干了,我重新磨过。”
“不必了。”陈雨冷冷地说,“今日陪你父亲和兄长喝酒,不胜酒力,想早点休息,你回去吧。”
“喝酒了?”顾影看了看陈雨的脸色,关心地说,“有没有喝醉?他两人也真是的,大白天喝什么酒。听说醉酒不好,我替你倒杯茶喝吧,听说能醒酒。”
一边说,她一边去翻箱倒柜找茶叶,嘴里还抱怨:“你这窝真是要啥啥没有,连茶叶都不备着。你说你赚了那么多银子,留着又不花,傻不拉几的,到时候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姑娘……”
便宜谁也不会便宜你顾家,陈雨心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件事,顾影有没有参与其中。
或许她接近自己,牺牲色相,博得好感,然后父亲兄长再灌醉自己按了手印,从礼仪程序上生米煮成熟饭,最后吞并自己的家产,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虽然自己不会被礼教束缚手脚,就算被使诈立下婚约也不过是废纸一张,但是顾家的恶意摆在那儿,其心可诛。
陈雨冷冷地盯着顾影的背影,恨屋及乌,往日里窈窕动人的身段,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成了鲜艳的毒蛇一般。他幽幽地说了一句:“不用找了。”
顾影没有在意,回答:“没茶叶算了,我给你倒杯水吧,起码解解渴。”
陈雨提高了声音,大声说:“我说不用了,你走吧!”
顾影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吃惊地问:“小先生,你干嘛这么凶?”
陈雨默默地打开门,伸手示意她离开:“走吧。以后也不要叫我小先生,听着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