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着威海水营旗帜的大船靠了上来,紧紧贴住,对面有人高喊:“威海水营例行检查,所有人退后,不得干扰,否则视为海寇,格杀勿论!”
几张跳板搭了过来,几队官兵手持长矛跃上跳板,一个接一个跳到了这边甲板上。船上的伙计没有赵传宗的命令,都不敢抵抗,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腾出地方。
一名手脚麻利的老者从官兵之中站出来,大声说:“奉登莱巡抚之命,巡查山东洋面,凡无朝廷‘由引’私自出海者,以倭乱论处!赶快打开舱门,让我们检查。”
赵传宗脑中“嗡”的一声,暗叫糟糕,百八十年没人提起的海禁政策,居然被当地水师奉为圭臬,这下麻烦了。对方要“由引”,他又上哪儿弄去?整个天津卫出海的人都没有这玩意。
看着官兵杀气腾腾地打开了舱门,赵传宗没了主意,手紧紧抓住船舷,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了。对方是官兵,而且人多势众,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干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
很快,负责清点查验的人从舱里钻了出来,向为首的老者禀报:“大龙头……唔,副统领,这条船上的货物为两百担生丝一百担茶叶两百匹绸缎五百件瓷器,另外还有一些零星的药材,初步估计价值白银一万七千两左右,另外一条船上的的货物还在清点之中。”
这老者就是苏大牙了,他冷笑道:“这位掌柜的,手面不小啊?”
赵传宗有些紧张,低头哈腰问道:“小人本小利微,也就混口饭吃,不知军爷要如何处置?”
跟着上船的顾彪解释:“按理说,这些货物要全部没收,只是我们没有这么多人手来处置货物,所以秉着以仁为本的念头,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缴纳了罚银,就把货物自行带回去处置。”
赵传宗问:“敢问军爷,没收和罚银具体是什么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