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田倒没有给吓着,他眼里最大的人物就是陈雨,对其他的官员没有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害怕或者胆怯,站出来问:“我们是隶属登州水师威海水营的官兵,奉命巡视海域,现在怀疑你们船上装载货物,想私自出海,所以特来盘查。”
杨建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威海水营?没听说过,只知道登州水师,但是已经名存实亡,只剩下个壳了。就算是登州水师满编的时候,也不敢动咱们天津海道的船,你们又算什么东西,敢说三道四?”
苏颖忍不住驳斥道:“你们如果公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船,吃水还这么深?分明是打着海道的名义,夹带私货出海售卖。敢不敢让咱们检查货舱?如果真没有货物,立马就放你们走。”
杨建冷笑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娘们说话了?再说了,我们出海公干,有几条船,带什么东西,管你们屁事。刘大人命我们带些土产送到江南去,有问题吗?”
苏忠见有人怼苏颖,心头火起,把手放在刀柄上,沉声说:“你嘴巴放干净点!”
李贵见状,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位军爷,对杨佥事恭敬些。不过是办差而已,别昏了头,海道衙门不是你能得罪的。”
一时之间,从苏大牙到王有田、苏颖等人,都被怼了个遍,偏偏还不敢发火。他们半路出家,官场经验非常浅薄,不清楚所谓天津海道的人,他们得不得罪的起?会不会给威海水营、陈雨带来麻烦?
这一迟疑,气场就彻底被压制了下去,杨建鄙夷地看着他们,说:“识相的就赶紧离船,别耽误咱们赶路。”
苏大牙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打扰了。”然后拉着气鼓鼓的苏颖、苏忠等人离开了商船,回到自己的座船上。
等他们走后,李贵谄媚地对杨建说:“杨佥事威武!小人上次在同样的地方,被这些人逼得无路可走,整整五船的货全部被扣,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杨建轻轻笑了笑:“好说。惠大人交代下来的事情,自刘大人以下都不敢怠慢,再者兵备道潘大人和本官也是相识,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李贵回头昂首挺胸地吩咐:“前方再也无人敢阻挡咱们了,慢慢地走,让这些丘八眼睁睁看着咱们,却无能为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