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说的热闹。冯守义愿意出头,他们乐得跟着起哄。只要赵梓隆不在,能够把收回屯田的事破坏最好,毕竟银子总会有花光的一天,而田产是可以传给子孙的。
陈雨冷冷地说:“你们没听见赵同知的话吗?他把这事全权委托给我,那么关于这件事,就是我说了算。至于你们寄予厚望的冯守义,其代管千户所的职权已经被赵大人收回,那么区区一个试百户,就没有他说话的份了。”
有人质疑道:“刚才赵大人没提这茬啊?我们不信,一定是你假传圣旨!冯副千户人呢,去哪了?让他出来对质。”
“还是别管冯百户了,先顾着你们自己吧,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管别人作甚?”陈雨招了招手,守在门口的张富贵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一群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起步跑到厅外,把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大惊失色,有人慌乱地问:“陈千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雨一脚踏在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说:“没干什么,按上官的指示办差而已。从现在起,本官给你们三炷香的时间,登记你们名下的田亩数量,填写自愿转让给我的契书,签字画押之后,就可以走出这个大门。”
有人问:“如果不按你说的做呢?”
“很简单,剥去官服,送往威海卫指挥使司治罪,罪名就是侵占屯田。”
有人冷哼一声:“你一个千户,加上一个指挥同知,也无权给咱们定罪,你以为你是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吗?而且百尺崖是守御所,由山东都司直辖,不归威海卫管。再说了,用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简直可笑至极,全天下的卫所全部如此,从未有人因为占了几亩屯田获罪,就算是大都督也不敢轻易揭这个盖子,除非想逼天下的卫所武官造反。”
“是否能治罪,那是之后的事情。”对于对方的讥讽,陈雨不为所动,“但是本官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押送途中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概不负责。”
这句赤裸裸的威胁让一切质疑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