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陈雨的建议后,陈卓主仆晕船的症状明显减轻,后面几天的旅程就轻松多了——当然是否和心情的改善有关,谁也说不准——五天后,船经过大沽口,沿着海河逆流而上,在天津卫码头靠了岸。
这是陈雨穿越后第一次离开山东,也是第一次来到天津卫。这时候的天津卫还不是后世那个著名的港口城市,远远望去,相对简陋的码头有一条大路通向前方,远处是朴素的城墙,路上除了来往码头准备登船或者下船卸货的车队、商人,建筑规模似乎还不如登州气派。
陈雨已经做好了艰苦的赶路准备,毕竟这年头的陆路交通条件糟糕,速度远不及海路,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从天津卫到京城的时间,不会比登州到天津卫花费的时间少太多。
他护着陈卓主仆先行下船,正想着在岸上想办法找辆马车安置她们以及还未下船的方正化,却见码头上一群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等对方走近,居然又是老熟人,天津卫海商赵传宗。
赵传宗笑呵呵地说:“陈大人,你只顾风尘仆仆赶路,途径天津卫却不打算让我尽地主之谊,这是看不起赵某吗?”
“哪里哪里,只是公务在身,行程安排得紧,就不好叨扰赵掌柜了。”陈雨客套了一句,心里却嘀咕,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天津卫上岸呢?
仿佛是看出了陈雨的疑惑,赵传宗解释:“赵某有船出海,在青州遇到了威海水营的潘绪宗潘大人,从他那里得知陈大人要走海路进京,这天津卫是必经之路。赵某算好时间,不出意外,大人的座船应该是这两天靠岸,从前日起就带人在码头等候,今天总算等到了大人。”
陈雨这才恍然大悟。莫看古代通讯条件差,但只要有心,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周密。
赵传宗殷勤地说:“听说大人还带了女眷随行,这走陆路不比海路,肯定不太方便,所以早就准备了上好的马车,供女眷乘坐。另外也给大人准备了几匹马,饮水和食物也一应俱全,虽说大人不差这几点小钱,但是人生地不熟,置办起来总没有我这个地头蛇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