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阵中负责指挥的营官高声喊道:“不能让鞑子冲进来,给我挡住!”然后下令预备队冲了上去,接替死伤的战兵,补上了缺口。
骑兵冲锋讲究的是一鼓作气,一旦势头被阻,就难以为继。第一波冲锋被刺刀挡住之后,战马和马甲的尸体构成了天然的障碍,加上如林的刺刀让战马产生了畏惧感,后面的马甲再也无法冲击,只能下马,改马刀为弓,换上重箭,开始了步战。战兵们见对手改变了战术,也在口令的指挥下站了起来,重新恢复了射击状态。
双方在三四十步的距离开始了死亡的对射。马甲们拉开了强弓,拉成满月,然后放出了重箭。战兵们在极短的时间内装填了弹药,扣动了扳机。
“呯呯呯……”
枪声中,平射的重箭像毒蛇一样飞入人群中,中者立毙,有人甚至被一箭贯穿了头颅,这种重箭的威力显然不是抛射的轻箭能比拟的。与此同时,铅质弹丸带着巨大的动能也回敬了对手,甲兵们层层盔甲也抵挡不了,胸口冒出血花,仰面倒下。
相比于侧面与蒙古人的交锋,正面的对射则惨烈的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清军虽然大部分都是骑兵,但是骑术远远比不上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最擅长的还是步战。蒙古人的骑弓抛射都是轻箭,中一箭或许还能咬牙坚持战斗,但清军甲兵在三四十步距离的重箭平射,几乎是无解的,除非用厚盾阻挡,否则没人能承受,很多人被一箭射穿,当场毙命。
反过来,火铳射出的铅弹也很霸道,即使内穿皮甲、外套锁子甲,也挡不住火药产生的巨大动能,一旦被拇指盖大小的铅弹击中,锁子甲碎裂、皮甲洞穿,巨大的停止效应能让弹丸在胸腹炸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中者立毙。
双方的攻击手段都是足以致命,不相伯仲,那么这场战斗决定性的因素就是谁能坚持下去,谁更撑得住伤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