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蒋继廉无法进入王府观礼,只能在顾宅外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是送别,也是告别。
从此以后,若再相见,他只得称呼顾云笙为广陵王妃,行跪拜之礼。
喧嚣的人群中,无人注意到蒋继廉的存在,他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那系着红绸花,绵延数里的嫁妆。
“天哪,这么多的嫁妆,几辈子都用不完。”
“七年前顾家嫁女时我也在场,那时的嫁妆好像没有这么多。”
“那是当然,昔日所嫁乃是声名显赫的长宁侯府,而今日所归,则是权势滔天的广陵王府,两者相较,自是云泥之别。”
“毕竟,先有聘金之重,后有嫁妆之厚。广陵王在定亲之际所赠的聘礼,相较长宁侯府当年的厚礼,多达数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这确实……”
蒋继廉虽然人已远去,但那些话依旧随风飘入他的耳中,让他感到自卑难当,无言以对。
阳光明媚,但蒋继廉却感到周身寒气逼人。微风轻拂,他却觉得胸腔中仿佛有狂风呼啸,痛彻心扉。
然而,四周无人关心他的哀愁,人们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
今日正是楚止陌大喜之日,沿途百姓争相围观,楚止陌准备了无数的喜糖和红包,一路撒放,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喜悦的海洋中。
迎亲队伍一路喧嚣热闹,直至抵达广陵王府,已经是吉时。
楚止陌翻身下马,亲自将顾云笙从喜轿中温柔牵出。喜娘将牵巾递到他们手中,顾云笙与楚止陌各执一端,在红缨的搀扶下,缓缓步入王府。
皇家婚礼的礼仪繁复而讲究,顾云笙的脑海中充满了周围的嘈杂声,感到有些恍若梦境,只能紧紧跟随楚止陌的脚步,依着喜娘的指引,一步步完成着每一个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