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她追着他跑了几百年,几百年啊。
无论伊芙琳怎样的努力,都无疾而终。
她连心都掏给他看了,却还是打动不了加兰德那颗塞满了别人的心啊,还要她怎样呢?
伊芙琳撇过头去,模糊的视线再也没有望向过加兰德。
加兰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背过了身子抬脚离开。
两个人从此背道而驰,他们脑海中关于对方的一点一滴都将在今天被逐渐抽离。
正如同那句一别两生宽,此去不经年。
加兰德为她,用了几百年来精心雕刻的记忆,此时此刻抹去的是竟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直到加兰德的气息在房间里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伊芙琳将一直含在口中液体吐了出来。
她全身彻底脱了力的瘫坐在大床上,隐忍的泪水终于还是如倾盆大雨一般噼里啪啦的砸落了下来。
她如何舍得,如何舍得忘记他用几百年为她精心雕刻的记忆,她如何舍得忘记他啊…
那种将加兰德的名字,将他的脸,将他的一点一滴从她的身心中剥离的痛苦,她如何承受的住啊。
“珍重。”
伊芙琳的心口处蓦地抽痛着,喉间梗着的腥甜喷涌而出。
她猛地吐了一大口的血,终于倒在了血泊中毫无生气。
伊芙琳虚无缥缈的声音乘着东风飘出了窗外,飘向远方的那个人,送进了他的耳内。
“珍重。”
加兰德听到脑海中逐渐散去的声音,眸底一颤,喃喃自语。
他的眸子无比清明透彻,再也没有任何的波澜,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眷恋。
“你也是真够舍得。”
文森特从庭院的小道出现,拦截住了加兰德离开的道路。
加兰德冷眼看着他,紧抿的嘴唇没有丝毫开口得意思。
“既然决定忘了,就再也别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