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难请,听说上边关系硬得很,跟百花仙子有交情,架子摆得十足,过来转了一圈,收好了金银财帛,又宰牲又祭天,折腾来折腾去作法作了三天,可县太爷自己家掌上明珠似的女儿也忽然丢了。

满头大汗的县太爷安顿好晕厥的妻子,着急忙慌得跑到作法祭坛处一看——完了,天师也没了。

这下县太爷再顾不得什么乌纱帽,顶着被革职处分的风险往曾经的老师,也是现在的州令处求援,州令派人来调查,发现这往日的学生句句属实,没办法托了几番关系,还真托着人了。

说是会有明虹宗的高人会前来解决。

县太爷回了锡浔,每年的市集也操办不成,眼看着还有十几日就到日子,锡浔县里的人却仍是越来越少。

正妻在家里哭天抹泪,视若珍宝的女儿无影无踪,正值壮年的县太爷看上去生生老了十岁。满头白发,胡子稀稀拉拉,没时间打理自己,就穿了最普通的袍子,在城门口随士兵一起监察。

当倪阳州和颜琮之到来时,倪阳州还以为这老头是元嘉什么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的白发白毛,脸却并非老人模样。

颜琮之本就是接了宗门任务来此,按照他的性格,不愿与凡人过多交往,这次带着徒弟,也是想来历练历练。

曾有过走官方的路子,抓个鬼不过一支香的功夫,几天里拜访、请客、闻风前来求着治病收徒的前前后后来了十几波。

之前一人下山,颜琮之便直接施法术隐身,现在不再是孤身一人,到了城门口,倪阳州探头探脑地往里望,颜琮之决定还是麻烦一回。

不隐身,带徒弟进去见见俗世。

二人在远处便收了法器,一路步行前来,未见一人,到了城门口,终于有三五个商贩打扮的人正等着排队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