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世外之地

“勇敢的孩子,我衷心佩服你的勇气,”看到终于有小马愿意与她同行,银星喜出望外地从王座上站起身迎接她,“但是能否请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而去,迪斯由托普娅?”

“为了理想,为了实现先辈的夙愿,”迪斯由托普娅低下头,一边向银星行礼一边说,“在我还是匹小马驹的时候,曾经有幸从爷爷和父母那里听到过关于平等镇的传说,还有一首与之相关的歌谣。爷爷曾经用很长的时间去寻找平等镇的踪迹,但每一次都无果而归。在他临终之际,他嘱托我们一定要找到平等镇,并亲眼看到那其中幸福美丽的景象。”

“但父母认为那不过是爷爷的一厢情愿罢了。他们严格地要求我,担心我成为像爷爷那样穷其一生而一事无成的小马。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感慨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但我始终谨记爷爷和父母的教诲,并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实现这个心愿。”

“那么,如果当你遇到不得已的情况而不得不在自己和平等镇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呢?”这个看似幼稚的问题却是对迪斯由托普娅真心的考验。如果她选择前者,银星便会接纳她作为自己的伙伴;而如果她选择后者,她就会让迪斯由托普娅血洒皇宫。毫无疑问,这样的选择注定了她会被那里的小马们洗脑并最终失去自我。虽然不知道平等镇是以怎样的方式运作的,但银星隐隐觉得这背后一定有某种方式在维持着整座城镇。

“我选择我自己,”淡蓝色身体的雌驹回答,“我是为了探寻真相,而不是为了投奔而来。”这个答案让银星也觉得很满意,她亲自走上前,用蹄子摸了摸迪斯的头。

“很好。那么,欢迎你,迪斯由托普娅,欢迎你和我一同前往平等镇。”

“不胜荣幸,公主殿下,”迪斯一边行礼一边说,“但是,要怎样去平等镇呢?”

“已经有小马绘制出了前往平等镇的地图,”银星说,“你将会和我以考察学者的身份前往那里。到了那边,你对我的称呼就是‘老师’,明白了吗?”

“明白了,”迪斯笑着回答,“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揭露它的真面目了。”

“看来你已经大限将至了呢。付出的代价对你这种肉体凡胎而言还是太沉重了些。”

“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如今的平等镇,不是已经远超我的想象了吗?”

“是啊。但是,所有的小马都将你视作神明一般看待,这会不会已经背离了你的初衷?”

“初衷吗……当我第一次失败的时候,就已经不存在所谓的初衷了。”

“接下来就让我的女儿去代替我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吧。她对这里的信仰比我要强烈地多。”

“为了守护这里,你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我才没有什么孩子。那不过……不过是我收养的一匹迷途的小马驹罢了。”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对这里有着极高的适性,也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并不在乎能否成为神明,只要乌托邦能够永续,彻底抹消我的存在我都愿意。”

“执迷不悟的殉道者啊,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决心。从今往后,我将会尽我所能,为你,为你的女儿,也为信仰你的这些小马们守护这片永久安宁的乐土。”

“啊……辛苦你了。现在,我有点困了呢,让我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