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着全是别人的问题,去想想自己忽视的错误

以及人家说了我才知道。

那两晚他不打呼噜,是因为看我和人家因此吵架,

知道我精神不稳定不正常,担心我想不开自寻短见,一直到了晚上看着我睡着才睡着。

听到这话我是真挺震撼的。

这是真感动,没想到会有人在意我到这种程度,而不是我想的完全将我无视。

所以不用换寝了。

昨天晚上,我收到了这几个月他们累积的不满与抱怨。

他们很有耐心,熄灯后也和我聊到24点。

本来没必要这样,他们打打游戏或者放松一下多好,但却愿意如此关心和我交谈。

那么我能做的当然是了解了实情之后,更加去顾及关心人。

人要将心比心。

——

而且假如我不知道这些事,换寝了也没用,我的信用点一开始就是最低的。

其他寝室日语专业的人都会觉得我很麻烦,没有人会欢迎我。

——

又比如说我对麻烦一词的理解错误。

之前我总是想着不给人添麻烦,结果拖到最后,发现不去问不行了。

反而给人造成了很大麻烦。

再加上有网友朋友跟我说,

朋友就是要在相互间添麻烦的情况下,才成为朋友的。

所以在我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时,班长好心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对我说,我可以帮你。」

于是从我的视角下感受到的委屈积累,不由得不可控制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情绪不可控制的说出了这些。

但其实不是想给人添麻烦,请人帮忙。

只是单纯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将心中的悲郁一吐为快。

这一晚,他们也和我提到这件事了。

他说「你对班长说了什么吧?她之前来问我你在这寝室是不是被欺负了。除了公务别给人随便乱说添麻烦。」

「朋友是相互给予情绪价值,但你只是单方面获得了,我们和你越说越感觉你啥常识也不知道而无语,只会因此而生气。」

小主,

「你只是单方面给人添麻烦,却没给我带来情绪价值。」

「别想着你委屈,别将人想的太坏,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你一点也不委屈。」

「不会说话,少说话也是智者,能避免很多麻烦。」

……

「你表现的就不像个正常人,所以那天关于肖像权的事他找你说完,回头寝室都把门给上锁了,怕你晚上进去把他们刀了。」

(额……应该不至于吧……)

我在心中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比起专科大一下学期时,我应该已经算好很多了。

毕竟当时我在寝室擦玻璃时,手指不小心划破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看着渗出的血,先是愣了一下。

但我并没有效仿当初同为美术生的兄弟。

人家在流鼻血后愣了一下,一边用手抹了满脸,一边狂笑。

但看到难得出这么多血,还是意外的感到少见而高兴。

沾着自己的血,在一本本自己的书上留下指印,美其名曰滴血认主。

又在纸上以血作画,挥洒热情。

画出了一个五芒星阵,口中念着英灵召唤词,偶尔中二一下。

比起那时,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很正常了哦。

在艺考集训时,日常手机被收上去,除了mp3没有其他娱乐的手段。

成天就光早八点半到半夜一两点,封闭式画画了。

只画了几个月,身上的湿疹就因为晚睡免疫机能下降而流脓水。

但不画完每天晚上的20张还是50张速写作业来着,根本不能睡。

天天被训斥,还有被撕画时的崩溃。

想找个没人的屋子歇一会儿,听着mp3哭着感叹自己的无能。

结果还没等心情完全平复,因为10点都得回寝,就被老师找到叫回寝了。

一边无声哭泣着继续画速写作业。

有时老师也和我说了有夸有斥,但我天天听到的都是批评,偶尔一日的表扬,很快又被一连串之后的批评逼到自闭。

有一次十点实在画不下去了,我出门透口气。但下楼的路被栅栏门遮住了,于是我只是在这长长的细走廊来回徘徊。

就算有人来问我,我也只是浑浑噩噩的说在找路。

路在哪儿?通往哪里?我一概不知,只是如同等待戈多。

戈多是谁?他在哪?为什么要等他?

我不知道,只是在等待戈多。

随后别人说你别管他,就关门回去了。

老师看不下去了,站在寝室门口,对我大喊一声回来。

我只好愣了一下,然后往后走。

回寝的道路上我一直在念叨着「傻逼,傻逼……」

但那不是在说老师,而是在说我自己。

随后走了一小半走廊的路,才意识到容易会被误会,当成是在骂老师。

于是又改口说的更为详细,「我是傻逼,我是傻逼……」

那段时间是我到那时以来最自闭的时候。

都是一样起早更爬半夜,我却触及瓶颈进步如龟爬,那种绝望感,我现在都还记得。

我真正有所进步,却是仅剩一两个月时,不知为何像日常一样练画,却突然进步巨大的顿悟。

……

那时出去也是荒山野岭,见不到车站与城市,晚上门被便细棱形的铁栅栏锁上。

那时只有没纱窗的走廊窗户,令人对外界的自由心生向往。

甚至不经意间想到了被世人视作精神病人的梵高。

那时的他,是否也会有这种孤寂感呢……?

后门出去近处的植物上满是蜘蛛网,白天去看,一堆蜘蛛网林立,中心是或大或小的蜘蛛。

我几乎每次出去,再小心还不时碰到蛛网到脸上,怕有蜘蛛?。

于是我更不出门了,自闭值再度提升。

……

有些神游天外,还是将话说回来吧。

那次艺考集训120多人在一起练画。

别人一张半小时临慕完,我却总是想着精准临慕画的很细。

结果人家完成少说四五张了,我花了四小时才完成一张,型准和细节几乎一模一样。

有一次素描课,老师分步骤用一天画完一张。

我按步骤跟着临慕——结果有同学把我的画板和老师的放在一起对比。

吐嘈我个人形打印机,放一块根本看不出哪出是老师画的。

但这只是我跟老师一步步跟画才会这样。

自己来的话,就算初期步骤一样,但后面肯定还是会有所不同,逊色于老师不少的。

我的缺点在于当时追求完全一致的临慕复现。

甚至咬文嚼字到连一个笔划的粗细,都要去接近一模一样。

但缺点是画出的成稿就算再好,那也不是我的原创,换照片画原创速写就完犊子了。

所以像老师要求的每5~10分钟以内画一张粗略速写才是最正确的。

毕竟考试时速写只给你半小时时间,完不成也收了不及格,谁等你慢慢画完?

那时要求10分钟内画不完就赶紧换下一张,我却因为跟不上这样的高强度,

小主,

连大型都起不完,心疼浪费了大量纸与对自己而言过大的压力。

原本发自内心喜欢画画,也因此变成了无聊的打印机器。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不想表露出来,但还是不可控制的,在那一年间画着画着哭出来很多次,简直如黑历史丢人至极。

——

那年虽然很多人适应了那份高强度的练习。

但也有不少像我们这样,承受不住而略有扭曲的。

只不过他看起来乐观了不少,社会实践能力也比我强,应该已经走出来了。

而我还在苦海沉沦。

比如血之狂欢(临时起的名)

又比如他伤心时会用拳头砸墙,甚至砸出过伤口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