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简之这一问许宴主便知晓他这是把柯雍在流放途中只剩半条命的账记在她头上了。
她又道:“柯大人?你没有柯公子的消息吗?若是需要,下官可帮大人去问一问。”
王克又是一冷哼,“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你自己心里清楚!”
许宴知含笑反问:“王大人此话何意?下官使什么下作手段了?再者,下官若想做什么,还需使下作手段吗?”
谢辞嘲讽一笑,“我说王大人,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堂堂太常大人,怎学得路边野狗一般胡乱攀咬?”
周围官员纷纷低笑,王克的脸愈发通红,急的他要冲出来理论。柯简之扫一眼,王克便压着气性退回去,他又轻扫四周一眼,周围官员都纷纷静下来,权当无事发生一般散开。
谢辞又装模作样打了打自己的嘴,“诶哟王大人,下官一向口无遮拦,若是哪里得罪了王大人,王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下官计较。”
瞧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哪里是在赔不是,分明是在要求王克莫要计较。
沈玉林则是笑眯眯的,“柯大人年事已高,记性不大好也是能理解的,如今返朝若是有何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本候。”
杨禄终于开口,“你们别太过分!”
许宴知轻咳两声,扫一眼谢辞又望一眼黎仲舒,谢辞便领着李忠明先行进殿,黎仲舒也与沈玉林先进殿去。
李忠明原本想开口说什么的,却被谢辞拉着走了,他见谢辞朝他眨眨眼便什么也没说,跟着进去了。
柯简之淡淡道:“许大人的好友当真都是牙尖嘴利,果然人以群分。”
“柯大人谬赞,下官也知自己口齿伶俐。”
许宴知又含笑一拱手,“柯大人,冤有头债有主。”
“下官先行一步了。”她说完就撩撩衣袍进殿。
冤有头债有主,既是让柯简之认清是谁害了柯雍的半条命,又是让柯简之莫要将他们之间的账算在谢辞和沈玉林身上。
她一进去,李忠明便问她,“叫我先进来作甚?我还有话没说呢。”
许宴知拍拍他的肩,“行了,谢辞和小侯爷的话够气人的了,你就别瞎凑热闹了,你何必跟他们浪费口舌?”
“也是,我都不稀的跟他们废话。”李忠明说。
“就是就是。”谢辞也附和道。
许宴知暗中乖了拐谢辞,瞪他一眼,“下回莫要再这般挑衅了,柯相这人不是好相与的。”
谢辞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方才让李忠明和黎仲舒先进殿就是怕他俩为你说话得罪柯相吧?”
“你家在江南有根基,在京城也有生意,柯相也不会轻易动你,沈玉林是侯爷,更是不会对他轻易下手。”许宴知继续解释道:“可李忠明和黎仲舒不同,他俩家室平凡,我自然是要多为他们着想。”
他笑一声,“那就护着些。”
李忠明问:“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是不是又背着我商量怎么捉弄我呢?”
谢辞“啧”一声,“我们何时捉弄过你?”
“还没有?上回你骗我那河里有鱼,我二话没说就跳下去,结果呢?除了石头就是石头。”
谢辞不认账,“明明是你瞧不见鱼在哪,还怪我骗你?”
李忠明又瞪一眼许宴知,“还有你,你骗我那排的老长的队是卖女子珠钗的,结果等我排到时才知是为女子瞧病的。”
许宴知晃晃脑袋,“人家虽是为女子瞧病,可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夫,你去了他能不给你把脉?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呸,”李忠明越说越激动,谢辞连忙揽住他的肩,“好好好,是我的错,你别急,一会儿下了朝请你喝酒去。”
许宴知也说:“喝最好的酒,谢辞都舍不得喝的那种。”
“许宴知!”谢辞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圣上驾到!”李公公的声音成功打断了他们的吵闹。
许宴知将手指抵在唇边,“嘘,上朝了。”
谢辞没忍住踹她一脚,朝堂之上她也不好大幅度躲避,只好生生挨下这一脚。她回瞪一眼,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口型在说:“你完了,谢辞。”
谢辞一挑眉,满脸得意,“你奈我何?”
“狗东西。”她骂一句。
谢辞摇头晃脑,“我就是。”
……
下朝后许宴知踢了谢辞一脚就连忙到李公公身后,说:“李公公,咱们走吧。”
她是要去御书房的,可谢辞不去。
谢辞被她踢了一脚正想反攻,见许宴知已经躲到李公公处也不得不作罢,他咬牙道:“我们在福聚楼等你啊,许大人。”
许宴知大手一挥,装模作样回一句,“知道了,我去去就来。”
李公公将一切尽收眼底,笑着说:“圣上说的没错,许大人在这京城中果然最是鲜活。”
许宴知笑回:“李公公,圣上的原话怕是说我顽皮不正经吧?”
李公公摇摇头,“许大人,这就是圣上原话,许大人也的的确确是咱家见过最鲜活的人了,爱闹爱笑,活泼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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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闻言摸了摸鼻尖,倒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我知道我的确有些闹腾了。”
李公公笑着摇头说:“许大人误会了,说许大人活泼灵动,确实是真话,这京城中少有鲜活,许大人,鲜活些又有何不可呢?”
许宴知也跟着笑,“还得多谢李公公包涵。”
她一进御书房刚要拱手行礼,靳玄礼就一抬手,说:“莫要给朕装模作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