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闻到了花香里送来的药味,敛起眼帘,叹了口气:“刘锡,你是太子殿下的随侍,不必日日来替我送药。”
沈君州没说话,也没动作,于是乎周围仿若一瞬静了下来。
春念人也发觉不同,缓缓侧目,唯见模糊人影。
“是谁站在那里?”
沈君州这才端着药从檐下走出,声音淡然如常。
“是孤。”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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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念人缓缓动身坐起,虽不复方才那般闲情逸致,倒也算不上拘谨。
随着沈君州走近,那碗积着浓重药味的汤药也到了跟前。
现在日日喝药,真成药罐子了。
在宁州诸事不便,节外生枝也不安全,若是逢月在身边,早将这些苦药制成丸药,一口吞服直接了事。
而沈君州观察入微,见她眉心淡蹙,知她觉得此药太过苦口,不自觉轻言安抚。
“等回京,孤便派人将此药制成药丸,蜜水送服……”
说到一半,意识到她并不会因为药苦便需要人好话劝说相哄,只好自己又找来借口。
“这样,公仪先生日后服药也可不必如此琐碎。”
春念人借着眼前模糊画面,听着声音,分辨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她还不知道自己此次以身入局,逼林天正正视天子无情的时候,还让林天正提心起了她的安危。
林天正答应过她替她保守身份,可这次还是把她身份透露给了沈君州,让沈君州于公于私都得照顾好她。
这药实在是苦,又必须得喝。
刘锡日日亲自来送,不就是为了亲眼看着她喝完,再去回禀沈君州吗?
她想着沈君州作为太子,自己作为谋臣,他这样做可说得上是十分体下了。
于是她语气松下,抬手要将药碗接来。
“多谢殿下体恤。”
打开的手掌停在两人之间,纤美的手心生生横着一条暗痕。
足以见得当初她下手时的利落干脆。
而这条疤痕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展露在沈君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