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上的手已经拿开,她重见光明。
这次,天边绚烂的焰火不被任何建筑遮挡,直冲云霄,嘭地炸开,完完全全呈现在眼中。
像一棵棵枝叶繁茂的五彩斑斓火树,也像一场盛大的金菊星星雨,纷纷扬扬洒落。
将波光粼粼的江面绘成一条流光溢彩的银河。
秦宴还维持着嘟嘴的姿势,明白闹了笑话。
做神仙就是好,会飞。
一眨眼就带她瞬移到楼顶了。
整座城的人都没秦宴站得高。
祭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压下,轻哑中带着引诱。
“小宴儿在期待什么?”
不可言说的心思被看穿,秦宴面色窘迫,慌忙松开他的腰,抿住唇转身。
“当然是焰火,焰火好漂亮!”
怎么能亲口承认那点小心思呢?!
脚步一转,秦宴吓了一跳。
方才没留意,长亭仓舍,重楼飞檐,视野出奇地开阔。
她脚底下踩的没有实实在在的地面,而是一层铺一层的瓦片。
地势之高,不愧摘星二字。
大街小巷灯火高张,夜色暗下前,人稠物穰,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现下倒是少了许多热闹,东南西北瞧不着行人。
害怕鞋底踩滑,摔成粉身碎骨,死得难看,秦宴也不在乎脸皮了,又回头紧紧抱住人不肯放。
“怕什么,本座在你身后。”
祭渊抚着她安分的后脑勺,语气多了丝温柔的安慰。
“不行。”
秦宴探出脑袋,抓手腕的位置又往上挪一点,固执道:“命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踏实的。”
腰被死命箍了一圈,祭渊不由轻咳,低声问:“还看焰火吗?”
“看!”
专门上来一趟,她当然要满载而归。
秦宴保持动作:“就这样看。”
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能不错过焰火。
完美。
感觉她两手围成的圈子又小了些,祭渊忍住闷哼,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话。
“好,本座依你。”
活了这么久,能让他觉得不敌的,寥寥无几。
有朝一日,邪神竟被凡人少女抱腰挤得呼吸不畅。
人家还没拿刀砍,用剑刺,仅是一双白玉柔荑,就缴得他投降。
说出去都是有辱神位的事。
今日只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