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映见下,这处不到人头高的船肚内倒着好几个人,男女老少的,水在低处的弹孔口往里灌,有些人已泡在水中。
“有活着的吗?”
徐三晚喊出这句话后,觉得舱里更静了似的,只得返转身往外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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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感到脚下一坠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他掉头往下一看,一把白皙带血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腕,下面那人半个身子挽护着木梯,仰着长发披散在面上的脸,对他哀喊出一声,救我,跟着人就跌在了木梯下面。
当船身吃进更多的水,它的下沉速度也在加快了,水面这下眼见就要到得前头的甲板上。
老船工是个很善心的人,在他劝说下,花二和花四把一些尸体抬到他的小船上,他说要给这些死人一个安身之处,算是尽人事了,谁叫他碰上这档子事呢。
“这年头,死人太多了,埋不过来,水葬吧曾老爹。”花四对老船工说了句。
“帮我一把!”徐三晚从舱口探出头,很吃力的样子。
“不是吧,你连舱里的都要捞出来?”花四见徐三晚胳膊上抱着个人,随口叫道。
“她还没死净,有气呢。”
两人将一个穿白色连衣裙浑身血迹的女子抬到刘黑撑的小艇上,旁边半躺着那个还气息不静的船舵手,看着那昏死过去的女子,往她脸上端祥了好一下。
“真捞了个婆娘?”用船篙撑定着船的刘黑看着徐三晚。
“这女人我见过,之前她一家三口还在船上问我要过酱油。”船舵手对身边的人说:“说有半个只白切鸡带路上当晚餐的,没带味儿,她老公开船前还跟我聊了阵,夫妻俩是浦滨怀仁小学的老师,这时候学校都停了,一家人打算回娘家去避一避,那小女孩有五岁了吧,开船后都呆舱里,就怕小孩在甲板调皮掉海里去了。”
徐三晚和刘黑相视好一下,徐三晚才说:“你要么,要就让给你。”
“我这话憋子,跟老师没缘。”
徐三晚刚才摸过这女人身上没有大伤口,只是些表皮的擦伤,身上的血应该是她丈夫和女儿的,之所以昏晕过去是因为惊恐和悲痛过度,他打算就带回家交给水叔照顾她,她能自理了,要那去就那去了,之前跟刘黑说的话只是随口而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