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涩意自喉间滑入胃囊,沉睡的意识被唤醒,四肢仍旧无力。
阮软艰难地睁开眼,无影灯正对着她的头顶,光线刺眼。四肢都被手术台上的铁环固定着,她下意识挣扎起来,心脏狂跳,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脆弱的皮肤被磨出血痕也顾不上,“你做什么?!”
她颤着嗓音,齿尖陷入柔软的唇肉,却还强撑着道,“还不快把我放开!”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围在手术台边,右手边最佳位置站的是梁靖年。
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戴上无菌手套,“安静点,只要你听话,我可以让你少吃点苦。”
语气中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施舍。
他从柜中拿出采血管,喃喃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密封的采血管包装袋被拆开,他按住她的右臂,针尖毫不留情的往她静脉扎去,一点点推入。
挣扎着的纤细手臂被钳制,鲜红血液收集到真空管中,他抽出针尖,吩咐其中一个研究员,“拿去分析血样。”
阮软如同待宰羔羊般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狠狠钳制住的手臂连骨缝都在疼,针口没有处理过,血珠一颗颗冒出来,沿着手肘滑下,在欺霜赛雪的白上画出一道血线。
恐惧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没入鬓发。视野中都是不认识的仪器和药剂,大脑逃避般空白起来,不敢想象接下去将会遭受什么。
另一边靳淮躲开盛景知向他攻击来的藤蔓,附着在她身上的精神力将她那边的情况尽数传了回来。
他沉下脸,眼中有戾气一闪而过,面上的散漫倦意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反而透出些充满压迫的危险感。
盛景知倒在地上,但也未受什么伤,仍旧如同疯子般缠着他,靳淮彻底没了耐心,“阮软出事了。”
说完就转身回去,盛景知动作猛地一顿,攻击向靳淮的藤蔓也滞了滞,而后突然收回。
盛景知大步跟上去,追着靳淮一同回去。
他追到气闸门前时靳淮站在门边,背对着他的身影手臂抬起,十指快速的在墙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屏幕上操作几下,下一秒,气闸门打开——
躺了一地的人闯入他们的视线,盛景知瞳孔一缩,急切的在里面寻找阮软的身影。
靳淮看都没看倒了一地的人,几步走到操作台前,在上面熟练的操作起来。
梁靖年拿出一管封存着的药剂,抽进针管,玻璃管中蓝色药剂有些说不出的绚丽。他排出空气,少量液体也随之排出,他温柔道,“准备好了吗?”
她身上连接着乱七八糟的仪器,针管靠近她的颈动脉,他提前预告,“等药效产生后我会剖开你的身体,麻药会影响数据的准确性,所以很抱歉……”
突然打开的门打断他的话,他面上虚伪的表情被打破,显出些惊愕。却仍旧不死心,拿着针管的手快速扎向她的颈动脉——
手猛地僵住,身体失去控制,他面上的表情狰狞至极,被迫收回针管后掌心松开,玻璃针管在地上碎裂,神秘的液体流出。
一股涩意自喉间滑入胃囊,沉睡的意识被唤醒,四肢仍旧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