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上山第三天。
又到了婆子来送饭的时候,在门外敲了两声便停下,也不进来。
往日不打一声招呼就推门进来了,何曾将她放在眼里,今日倒是装模作样起来。全寨都知道她口哑不能言,还能出声答应她进来不成。
阮软阴着脸,只作没听见。
大概是等的急了,门外又传来几声扣门声,没完没了的。阮软不耐烦地站起来,唰的一下拉开门,看清门外的人后无语地转身回去,差点就没忍住把门再摔回去,方才的情绪都堵在胸口。
回自己的房间还敲什么门?也不出声,她还以为是谁!
到山寨那天阮软就住进了宋祈远的房间,每晚都同塌而眠,今天早上她还发现自己又把大红喜被大半都卷走了,只留了一个角给他,他也没说什么,好心地将剩下的被子也给她了,态度古怪。这些日子他也没碰她,有时候她明明能感觉到他并不是一点也不想,但到最后也只会让她快点睡觉。弄得她胆子都大了些。
宋祈远拎着食盒进来,查看物件是否完好一般扫过她,才满意低头把菜肴拿出来摆到桌上,敛着眸冷不丁开口,“之前说太素了拿你当兔子养,我可真是冤枉,早知道就该让你顿顿吃草吃叶……我才不想被你这般说呢。”
阮软不理他,拿碗筷的手却不客气。
宋祈远在她对面坐下,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看着她吃饭,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
“好吃吗?”完全不受她的态度影响。
阮软嘴巴塞得鼓鼓的,还在努力嚼着,在裴府的时候吃食如何精细如何费时便如何来,她还挑剔着入口,在此处不能同当初一般,她接受不了如此落差,又自恃身份,更是难合胃口。
不过在饿了两顿之后……
阮软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拿出小本子,[还可以]
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快速写上,[就是有些腻得慌!]
宋祈远看着她空了的饭碗笑了笑,也不拆穿她,单手撑着脸,语气甜蜜,似乎有些黏黏糊糊的,“荤也不行,素也不行,果真是位难伺候的大小姐。”
说着却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包点心。
“还能吃吗?”
眯着眼看着她把纸包接过去,“这两日一应事宜都快要筹办完成了,我很期待呢,和你成亲。你也是,对吗?”他笑着稍稍歪了歪头,懒懒盯着她。像是好脾气的猫。
……
隔日她就被通知了成婚,阮软第一次见到了旁人口中他的相好,只打了个照面。
阮软被送进房间,晚上在席间她也饮了些酒,软着身体倚坐在床沿,想到那双泪眼,心说麻烦了。即便阮软看不上宋祈远,也是断然不愿同人分享的。
她没头没尾地想了很多,坐了一会儿酒意更浓,脑袋晕的厉害,晕晕乎乎地闭上眼,软绵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在床上。胭脂盖住了脸颊醉起的红,脖颈上泛起的粉却无处遮挡,一直没入到大红喜服之下。
衣领被难受的扯开了些。
这张床她已是睡惯了的,滚烫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
烛火无声晃动。
半梦半醒间感觉喘不上气,身上似乎被什么湿黏的东西沾上了,又像是小虫子在缓慢爬动,让人有些发痒不适和下意识的排斥,阮软皱着眉不安地睁开眼,脸上还有细小的汗珠,看见身上落着一片阴影,她无力张了张唇。
没能阻止他的动作。
被掳上山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