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郁微抬眼睑,他皱起眉,语调有些严厉,“做错的到底是谁?你这么说还以为做错的人是我。”
阮软怔愣地看着他,虽然他对自己发火了,但比起昨日压着怒火表现出的古怪模样,她想也算是向好的地方转变了,如果还对她有气的话,让他出了气之后应该就会原谅她了吧。
她委屈巴巴的,[那我不是已经向你认错了嘛?要不你再多说我两句……]她还是不想他骂自己。
[或者……你怎样才能不生我的气了?]
阮软从离他最远的位置挪到他身边,[不管你想要罚我什么,我都听话照做好不好?]
她捧着他的脸,快速啾啾几下,又坐回去,伸出掌心向上摊开,犹豫地收回去些,然后还是比划道,[和之前一样要打也行。]
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求情,阮软已经又考虑起抱大腿哭求的方法来。见他露出在考虑的表情,阮软差点变了脸色,他难道还真的要打她?勉强维持住现在的表情,竟然还要她哄他,她明明是想让他来哄自己的。
可恶!!
阮软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仓促中被他扶住。
她不肯起来,被他强行从地上扶起来,裴时郁微微倾着身,将她重新按在椅子上,阮软抬头看着他,可怜巴巴地又要往地上倒,被他强硬地控制住动作。
裴时郁有些无奈,被她弄得没了脾气,“之前手被打成什么样忘了吗?还敢大言不惭。”
感觉到他软下了的口气,阮软蛄蛹着从他怀里冒出头,小心翼翼的,也不说什么。
裴时郁把她的头按回去,虽然知道她当时害怕也正常,但,“为什么不相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即便知道你欺骗了我,我也仍旧在意你。”
阮软躲在他怀里装死,彻底不动了。
“饭菜都要凉了。”裴时郁松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快吃吧。”
阮软抬起头眨着眼睛看他,期待的眼睛发亮,[那,你不罚我啦?]
“先记着。”
总算是哄好了。
阮软开始吃饭,吃了两口又讨好地给他夹菜,看到他拿着筷子的手,突然想到他手腕上潦草包扎的伤,和醒来时自己口中的血腥味。
就说他那时候状态不对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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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裴时郁和好之后,阮软又回到了仆役成群,进出都有人伺候的日子,糟糕的是大概在路途中积攒了太多疲惫,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房内睡觉,连院子都不怎么出,弄得她都没有什么空闲享受。
而且她这次回来搬到了他的院子里,事实证明两个人待的太近容易失控,结果他还像老头子一样讲究克制。跟那日晚上完全不一样。
不过虽然有一些烦恼的地方,但也无伤大雅,几乎已经忘了另一边还有人在想念她。
阮喻在府门外一直等到太医被送出来,接着就得知了裴时郁张榜求医的消息,就连他对阮软的病症也毫无办法。